芷楠能夠感覺到,她安詳地閉上了雙眼,是那麼恬靜,那麼美麗,嘴角還留有一絲幸福的微笑。
第二天,當趙君堂醒來的時候,芷楠已經把飯準備好了。
看著飯桌上花花綠綠的各色的菜蔬,趙君堂開心地說現在廚藝不錯嘛,可以打九十分以上了。
芷楠笑了,說我記得還沒有生淼淼的時候,我給你做了一桌子的菜,那個時候你給我打的分數是六十五分,一下子把人的熱情全打光了。
女兒在一邊說媽媽不及格,媽媽不及格。
芷楠說媽媽都九十分以上了怎麼還不及格呢?
女兒說你說的以後上學後要考到九十五分以上才算及格,不然的話就算不及格,你忘記跟我說的話了?
芷楠想起來了,自己以前是跟女兒這樣說過。那是因為總有培訓機構裡的人打電話過來,說你們家寶寶的成績怎麼樣?需要補習嗎?
芷楠跟他們半是玩笑半當真地說我跟你們講吧,我們家寶寶的成績剛剛及格。
對方會說那應該加強一下,剛及格的成績實在是太差了,差得遠了。
芷楠說你知道我們定的及格的標準是什麼嗎?
對方說是什麼?
芷楠說我們定的標準是低於九十五分就算不及格,目前我女兒的成績剛好及格,你說需要補嗎?
對方的聲音慢慢地慢了下來,聲音也輕了很多,最後,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了,也就再也沒有打過電話來。
今天,女兒拿這個標準用在了芷楠的身上了,讓芷楠跟趙君堂聽後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這都什麼標準啊!依著這樣的標準,世界一流的大學都可以隨便進了。
芷楠問這趟出去收穫怎麼樣?
這樣的話幾乎成了芷楠必問的一個套話了,幾乎每次趙君堂出差回來,芷楠都要這樣問上一次,好像不問上一句,這一天就過不去一樣。
趙君堂說收穫當然是有了,不然出去幹嘛?給飛機場募捐呀!
芷楠說那就好,說說看都有什麼好訊息?
說著,芷楠拿眼睛看著趙君堂,好像她是考場上監考的老師,而趙君堂就是一位想做手腳搞小動作的不安分的學生一樣。
因為根據芷楠的經驗,趙君堂是個喜歡報喜不報憂的人,只要有好的訊息,他不等到到家就會直接在電話裡跟芷楠說出來了,還等到到家,趙君堂可沒有那麼大的耐心。
可要是壞的訊息,或者虧本的生意,你就是給他說一萬句好話,他也不會吐露半個字。
芷楠看著他的眼睛說不管好的壞的,說過聽過,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誰會放在心上?
趙君堂嘿嘿一樂,說那就不用聽了唄,省得我說了。
芷楠說今天還真的想聽聽,看來這話裡很有故事嗎?
趙君堂說怎麼你想當編劇嗎?
芷楠說怎麼樣?想當呀,我早晚要做作家,做編劇。
趙君堂說你不想做絲網的社長了?他的眼睛在芷楠的臉上巡邏了一遍後說要是真的話,那可就太好了,我多想我老婆能夠回到家裡來啊!哪怕還是我天天買菜做飯我都願意。
芷楠說得了吧,誰願意聽你這個騙人的謊話?你是想讓我這樣每天伺候你吧?
趙君堂說得了吧,就你做飯的這個水平你還伺候我,這是我們家沒有餵豬,要是在院子裡養頭豬的話,我估計豬都對你做的東西沒有胃口。
芷楠神秘地一笑,說今天早上的菜就是我買的,飯也是我燒的,你不是吃得很有勁兒嗎?怎麼一會兒的工夫把豬都趕過來當擋箭牌了?別王顧左右而言他了,直接跟我說說這次是不是賠錢了?怎麼合同的事情沒有結果了?你一開始在電話裡跟我吹得自己好像要做世界首富了嗎?怎麼現在沒有聲音了?
趙君堂知道想瞞住芷楠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這個在自己眼裡沒心沒肺的老婆精細起來比古代土兒曲的細密畫家還精細,細密畫家大多數最後眼睛是瞎掉了,因為平時用眼太過度了,而現在芷楠呢,不是眼睛細密,而是心眼細密,心臟上裝了一架數倍的顯微鏡,看來趙君堂不說的話這一天真的要過不去了。
但是,這次回來的趙君堂也怪了,任憑芷楠怎麼施用**藥,可他的腦子就是不進半滴水,死鴨子——嘴巴硬著呢!
但是,在芷楠看來,趙君堂說與不說都是同樣的一個結果,因為答案她已經很清楚了。
瞭解一個人,特別是自己最為親近的愛人,實在是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