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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莫哭 你來我背上,我揹你

那群男子都是昨兒個半夜來的?多少個人?”

“娘子是說昨夜夜半來投宿的那群男子?只怕有十來個罷。”

“我今早下去取早膳時,聽了一耳朵,說是他們天沒亮就急著趕出門,結果走了沒一里路,被雨淋溼了別說,險些叫土給埋了。您別瞧著他們人模人樣,英武不凡,昨夜只怕是一個個落湯雞的模樣......”

守意說完忍不住笑了起來,可一想到可不是將自家娘子也笑了進去?

樂嫣倒是無暇顧及她的話,聽了起了深思神色來。

只因她瞥見那群男子中連一個最不顯眼的護衛都是肩繡猛獸紋。

那獸紋樣式,若是她沒看錯,只怕是都尉之職。

當朝立國一來便是行府兵制,一旦有戰事,朝廷會下發符契,地方府與折衝府一同驗證,透過後徵發府兵。至於是哪處折衝府的都尉,如今府兵盛行,光是折衝府都有數百府,只憑一個肩繡她也無法斷定。

什麼人,才會以都尉為隨從?

又怎會出現在這等地方?

樂嫣正想的出神,忽聽外邊敲門聲。

似一塊沉重的鐵,每一次瞧著門框上,都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這聲兒絕不是方才下樓倒水的春瀾。

嚇得內室裡的主僕二人一個激靈。

守意連忙朝外壓粗聲吼了句:“誰呀!”

一陣粗狂男聲:“可是你家姑娘落下的耳墜?我家主子讓我送還給姑娘。”

守意莫名其妙,朝樂嫣耳邊一看,果真瞧見今早自己給她戴的耳墜如今竟只剩一邊還墜在耳上。

樂嫣也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耳墜,“你去謝過人家,拿進來吧。”

守意當即走出去將耳墜拿回來送回樂嫣手裡。

樂嫣瞧著小小一顆落在她瑩白手心的耳墜,鏤空金胚為底,琉璃細珠串的紅珊瑚耳墜。

上面還帶著雨水。

她瞧著墜子許久,耳墜原是二人新婚時盧恆送的,東西其實不值什麼銀兩,卻勝在模樣精巧得她歡喜。

便時常戴著了。

如今失而復得,她卻沒什麼歡喜。

樂嫣只將墜子交給守意收下去。

守意不知樂嫣心事,收下耳墜又將方才那人來送耳墜一事說給樂嫣聽,“您是沒瞧見,就門外隔壁房的那個護衛,黑黑壯壯的那個......好生奇怪......”

樂嫣問她怎麼個奇怪法,守意道:“他呀,不敢看人,只敢拿眼角瞧著地面。問他兩句話,他也是嗡嗡嗡的哼,我都沒聽著。”

樂嫣聽了這話,止不住笑了起來:“那群人是當兵的,常年軍營裡待著,從沒與娘子說過話,這才不好意思。”

守意詫異,便忍不住嗤笑:“沒與娘子說過話就連人也不敢瞧?這也太好笑了吧.....”

樂嫣素來對下人溫和的脾性,而今聽了卻道:“這等男子都是保境息民之人,你日後可不準再笑了。若是沒有他們,你也知曉前朝的那些畜生,引得胡人南下造了多少罪孽,別說男人,最慘的該是女人與孩子了......沒有他們,哪能有我們這般安生的日子過著?”

她說完更覺得心中羞愧,想著昨夜知曉有那麼些男子也來了這處客棧還暗自害怕,唯恐是什麼歹人。

如今他甚至還差遣人將自己丟落的首飾送了回來。

反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樂嫣心中虧欠,欲喚守意去送上謝禮:“我方才跟的緊踩了那人靴子幾腳,你去我們帶的行禮裡尋一尋,瞧瞧有沒有乾淨的衣裳靴子。”

樂嫣記得昨夜自己瞧見的,那男子可是將自己衣裳脫下來擰乾,又接著穿上去。

她想想就覺得渾身不得勁兒,這是該多麼艱苦,才能忍受穿溼衣裳?

溼了沒衣裳換,若是著涼便不好了。

守意應了一聲,轉身走到門口,又聽她家娘子喊住她。

“算了算了。”

“衣裳這等的,我一個已經出嫁的娘子倒是不好亂送,你自己去撿些吃食送去吧。”

守意只能瞧著自家娘子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鬧不明白卻也不想那些。

只是樂嫣未曾想到,她擔憂男子淋了雨水著涼可謂是好笑,男子這輩子還沒生過病,生龍活虎的模樣何須她擔憂?

反倒是自己晚上先一步發起熱來。

樂嫣最初只覺額角昏沉,晌午後更是連眼皮都難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