燿山營是自己的最後一處秘密營壘,竟也被破了嗎!
“仇雲!是你嗎!”雲清雯已是目眥欲裂,突覺喉頭一緊,卻是仇雲收緊了鞭子。
“雲清雯,不要上當!燿山營之事,我一無所知!”
“放,手!否則,就等著給陳清風收屍!”
“啊!”一聲短促的慘叫傳來,雲清雯循聲望去,一時面若死灰。
卻是一群黑衣男子突然從兩側崖壁落下,那逼住了陳清風的女子猝不及防之下被人削去了腦袋,腦袋立時骨碌碌滾了老遠,一直滾到雲清雯的腳下,方才停住!
那人的脖子裡的一腔熱血頓時噴了陳清風一臉一身。
“雲清幽!你竟敢!”手中長劍忽然扔出,正砍在那根虯枝之上,那吊了兩個血人的樹枝忽然咔嚓嚓發出一聲脆響。
紫涵大驚,發足便想要奔過去,忽覺身上一緊,卻已被人抓住後心,倒提著飛出人群!
“涵兒!”雲清幽猛地站起,一臉的驚惶失措!
本是躺在陳清風腳下的雲紫帆嘴裡嗚嗚著,拼命的掙扎起來。
被砍了一道口子的樹枝,一點點的裂開,脆響斷裂的聲音直搗的人耳朵發麻!
“老爹!暖玉!”紫涵嘶聲慘叫,已是心痛如絞,淚流滿面。
“涵——兒!”老爹和暖玉慢慢睜開眼睛,卻正對上被鮮于子楓倒提著的眼淚橫流狼狽不堪的紫涵,兩人拼命的扭動身體,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樹枝終於承受不了兩人的體重完全斷裂開來!
“啊!”紫涵慘烈的喊聲連鐵石心腸的人聽了都想要落淚。
雲清幽神情劇變,不可置信的看向紫涵——這樣的反應, 怎麼可能是那個侍衛!難道真的是涵兒?!
柳吟風努力的睜開腫成兩條縫一樣的眼睛,貪婪的看向紫涵的所在——
涵兒!能有你來送老爹,老爹知足了!只是,沒為你護住你的夫郎……
血跡斑駁的眼角,有一滴淚猛然墜落,和臉上的血水混在一處,看著煞是猙獰可怖,可那變形的嘴角卻漸漸勾起一抹淒涼的笑容。
上官暖玉拼命的咬住嘴唇,鮮紅的血滴順著嘴角一滴滴墜落,一眨不眨的凝視著紫涵,好像要牢牢的把紫涵刻在心底,那眼中是熾熱的雖經千磨百折卻仍至死不渝的無悔深情!
落鳳坡(三)
鮮于子楓身體一僵。
紫涵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快!救下——”雲清幽衝著黑衣人大吼,卻又戛然而止——那兩個被串成一串兒的血肉模糊的人兒哪還有半點影子?
“哈哈哈——啊!”雲清雯仰天狂笑,那笑聲卻又很快卡在了喉嚨口,整個人更是被金鞭吊著勾離了地面,一張臉早脹成了紫色。
“我討厭自作主張的人。”仇雲冷冷的看著手腳不住抽搐的雲清雯,那充滿著戾氣的眼神,雖是隔了方面紗,仍讓瀕死的雲清雯打了個寒戰,自己以前怎麼會以為這個男子不過是個情種罷了呢!
黑衣人上前,手腳利落的把雲清雯捆成個粽子樣,丟在一旁。
“你們——”雲清幽一生中也算的上是身經百戰經歷了無數的陰謀陽謀,能坐上這個天下最尊貴的位子,心智之堅定,自然非常人所能及,此時此刻,卻突然有一種萬事瞬間都脫了自己把握的慌亂。
明明是自己埋伏的人,怎麼她們卻對仇雲恭謹有加?!或者,這根本就是仇雲的人?那自己埋伏下的人手去了哪兒?難道自己還是低估了對手?!
“鮮于小姐,或許,你也有興趣和我合作?你的心願,我也可以幫你達成。”仇雲卻並不搭理雲清幽,卻是微微轉了身,饒有興趣的看著場中的鮮于子楓。
“你一個男子罷了,有什麼資格和我合作?”鮮于子楓眉目間一片冷意,笑話,要找回自己的愛人,卻要大張旗鼓的求助一個男人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誰能想到,形勢竟這樣瞬息萬變!怎麼也沒有料到,明明佔盡先機的雲清雯卻這麼容易就成了別人手中的俘虜!
大名鼎鼎狡詐如狐的四王女雲清雯沒有死在西陵王軍的手裡,竟是被自己的盟友算計了去!
以自己的瞭解,雲清雯絕不可能只帶了區區數人便來到此地,那麼潛藏的人手去了哪裡?這些黑衣人又是什麼來歷?
看來所有人都低估了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右相正君!
心裡如同驚濤駭浪,鮮于子楓站在場地的中心沉吟不語。
鮮于子楓忽然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