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殺無辜,都說人心似鐵,王法如爐,任他如何牙尖嘴硬,王法面前,必有一個是非曲直。”
女皇點了點頭,“阮愛卿此言有理。如此,蔚毓凝,王子榮,兩位愛卿,”
蔚毓凝與那剛才的肥碩女子趕緊跨出一步,跪倒在地。
“朕命你二人代朕前往,協同大理寺阮愛卿主審此案,務必要調查清楚明白,絕不冤枉清白之人,也絕不枉縱為非作惡之徒!”
二人磕了一個頭,“為臣領旨。”
眾大臣不由暗驚,皇上這是唱的那一出?誰不知道,那蔚毓凝和錢來銀是過命的交情?!至於說禮部尚書王子榮那可是靠著三王女才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事涉趙得意,想讓她秉公斷案,怕有些困難,這次的案子定要有大大的熱鬧可看了!
蔚毓凝三人領了聖旨,一路急急往大理寺衙而去。
大理寺外,人越聚越多,已有數百人之眾,只是人數雖多,卻並無吵鬧之聲,也更顯得氣氛有些壓抑。
三人一路行來,只見一路上還有人陸續不斷趕來,不由暗暗心驚,這樣下去,恐怕真會出大事,忙命人把守各個路口,不許閒雜人等進出。
王子榮人雖肥碩,卻並非胸大無腦之人,不然也不會從一個小小縣丞短短數年就爬到當朝一品大員的位置。見此情景,心裡不由有些發涼,今次這個差事看來很難善了了。
看到三位上官到來,人群默默閃出一條路來。
已是深秋天氣,這許久時間,錢來銀竟始終只著單衣,跪倒地上,身形仍是挺的筆直。
阮冰如居中,蔚毓凝、王子榮分別在兩旁落座。
王子榮坐下之後,一拍驚堂木,喝道,“下跪何人?可知震天鼓一響,必要受那滾釘板之苦、三刀六洞之痛,若你不能承受,則可抬了棺材自去安葬,我等必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
錢來銀抬起頭來,一張鐵面,無悲無喜,“小民既敲響震天鼓,就絕沒有後悔一說,釘板也罷,刀傷也好,錢來銀一人擔承。”
“老大……”
嘩啦啦,幾十個女子跪倒在地。
阮冰如衝下面微一示意,便有兩個衙差抬了一面釘板上來,那板足有一米見方,尖頭個個朝上,閃著凜冽的冷光,除那些跪倒在地的女子,餘下眾人不由連連倒退。
錢來銀褪下唯一僅著的裡衣,一步一步,並無絲毫遲疑的向那釘板走去,那些女子,碰的在地上磕了一個頭,又直起頭來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堅毅的背影,雖虎目含淚,卻均一言不發。
錢來銀俯身趴到釘板之上,馬上有鮮血順著釘子細細流下,圍觀諸人,有人已是捂了臉面,不敢再看。
錢來銀微一使力欠起身來,用兩條臂膀支撐,發力向另一邊滾去,人過處,只聽得釘刺入肌膚的哧哧聲……
兩個女子搶上前,含淚扶起上身已是血紅一片的的錢來銀,人們注目那釘板之上,已是鋪了一層細細的血珠!再看那錢來銀,除了身上仍有鮮血滴落,兩條手臂及腰部更是被針扎的如同蜂窩相仿!
蔚毓凝阮冰如俱是一顫。
錢來銀推開攙扶自己的兩人,跪倒在地,鮮血登時如雨點般灑落一地,錢來銀卻絲毫不以為意,直衝著堂上道,“取刀來吧。”
又有差人用托盤託了三把用厚紙裹著的尖刀,那人抬手除去外層的紙,露出裡面被磨的鋥亮、閃著寒光的刀身。
如果說釘板之苦是讓你承受凌遲的碎痛,那這三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則好像要把人的靈魂都給吸了進去,一顆顆的釘子已讓人的靈魂震顫,再用這麼鋒利的刀子捅出六個窟窿來,恐怕只是這樣想著,已讓人不寒而慄……
錢來銀卻眼都不曾眨一下,“這三刀要紮在哪個部位?”
王子榮臉色鐵青的看著堂下鮮血淋漓但卻仍是泰然自若的女子,心說,這還是人嗎?簡直是妖孽!
阮冰如閉了閉眼,又猛地睜開,“左臂一刀,左右大腿各一刀,刀要洞穿前後,且傷口厚度大小要一致……”
有差人上前取了刀要行刑,卻被錢來銀閃過,王子榮面色一霽,這錢來銀也受不了這血淋淋的恐懼了!
卻誰知錢來銀卻自己伸手從盤中取來兩把匕首,揚起雙手,照著自己左右兩條大腿便刺了下去!
刀光起處,血如泉水一樣從四個刀洞中噴湧而出,錢來銀一甩手,兩把刀噹啷一聲甩落托盤之上!
錢來銀雙腿打顫,卻又上前一步,右手微微顫抖著拿起另一把刀,並無絲毫猶豫的朝自己左臂上刺去,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