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毓凝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剛才太女被人家抓在手中又舉過頭頂,自己真是嚇得幾乎魂飛魄散,幸而太女未傷分毫!
剛才那紅衣男子也不知什麼來路?既然幫了自己等人,應該是沒什麼惡意的;可那人言說還有高手,也不知是誰?
眾人收拾一番,便繼續上路,人不但沒減少,反而又多了一個——那醜醜的男孩先是練功出了岔子,剛才又勉力打鬥,現在竟然還暈厥未醒。
紫涵嘆口氣,算了,全當自己日行一善,這麼小點的孩子,自己總不能把他撇下不管,就先帶上吧。
車子顛簸了些,那孩子的頭便隨著車廂而左右搖擺,頭便不時撞到車板上,看那孩子因為痛苦而有些蒼白的臉頰,紫涵掙扎了一會兒,還是坐了過去,罷了罷了,這可是西陵的花朵,總不能這樣眼看著這朵花就這樣在自己面前被撞倒掛掉吧?
小心的把那男孩的頭安置在自己的腿上,自己不由也有些疲累,不片刻,竟也漸漸墜入了夢鄉。
“主子,主子。”車外有人輕喚。
紫涵猛地睜開眼來,正對上一雙黑漆發亮的眸子,卻是那男孩不知何時竟已是醒了。
紫涵一激靈,猛地舉起了雙手,“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準和我動手。”身子又猛地往旁邊一側,男孩猝不及防,頭“浜”的一聲磕在木板上,不由疼的呲牙咧嘴,“你這該死的女人,竟敢這樣對本,我!”
“我比較怕疼的,你要是再來一巴掌,我可是吃不消。”
紫涵有些訕訕的,能怪自己嗎?早上那巴掌,現在臉上還覺著火辣辣的呢!
男孩氣急:“真是沒用的女人!至於這麼怕痛嗎?”
“有用的女人就不怕痛了嗎?真是!不然讓我打你一巴掌試試?”紫涵嗤了一聲,又看到那男孩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忙賠笑,“我說著玩罷了,說著玩罷了,想我英雌大女子,頂天立地,這點小痛算得了什麼!對了,我叫紫涵,你可以喊我涵姐姐,以後由我罩你,你想橫著走都沒人敢反對。”
“什麼姐姐,稀罕!”男孩哼了一聲,卻也不再言語。紫涵稍事收拾,扶了那男孩慢慢下車。
“我叫清音。”那男孩一副施捨的樣子。
“什麼?”紫涵一愣怔,看那男孩又要瞪眼,趕緊奉承,“好名字,好名字,真是人如其名,不錯,不錯。”心中不由哀嘆,真是個難纏的小魔星,也不知是那家寵壞的孩子。
車子停在一家繁華的酒樓外。早有伶俐的店小二上前接過馬車,送到後院。
越往南行,天氣便愈是暖和了,街上人來來往往,大多竟已卸了厚厚的冬衣,換上各式暖衣輕裘,配上腰間斜跨的寶劍,看著頗為養眼。咦,怎麼這街上竟有這麼多武人打扮的勁裝女子?
蔚毓凝也注意到了這種情況,上前一步,吩咐掌櫃的,“給我們準備幾間清淨的雅間,上房我們也包下了。”
掌櫃的卻有些面色為難:“客官,實在對不住,上房已經沒了,其他房間倒也乾淨,不知客官……”
“就這裡吧,那那麼多講究。”紫涵笑道,“看你們鎮子不大,生意倒不錯。”
“那是,”掌櫃的一臉驕傲,“這方圓幾十裡地,還沒那家酒樓能比得上我們這兒。”
“你們這兒的人一定尚武吧?不然街上怎麼這麼多練武之人?”紫涵狀似無意的道。
“那些子人都是前往凌雲山莊求親的,客官難道不是去求親?”掌櫃的很是詫異。
“哦?哦,是的,我也是聽說有這麼回事,想去看看自己有沒有這麼個福分。”
那掌櫃瞧到紫涵扶著的那個醜醜的男孩,心想,娶得這樣的夫君,怪不得……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的眼睛挖了!”感受到掌櫃的眼光,男孩斥罵道。
紫涵不由苦笑,還真是一條小噴火龍!
身後有噠噠的馬蹄聲傳來,蹄聲在店門外戛然而止。
“掌櫃的,給我準備一間上房。”聲音很是爽朗。
“客官,實在不好意思,小店客房已滿,客官還是去別家問問吧。”掌櫃的陪著笑臉道。
“什麼?”那女子的聲音猛地拔高,“真是他爺爺的,跑了幾百裡,到了你這店,你卻跟奶奶說沒房?”
“客官,小店真的住滿了,您還是再到別家去吧。”那掌櫃的雖小心翼翼的賠著不是,卻堅決不鬆口。
“掌櫃大姐,您看看我這一身的灰塵,實在是累死了,您就幫幫忙,勻一間給我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