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莊主展顏一笑,“小王女過獎了,楊凌不過蒲柳之姿,那比得上王女人間龍鳳!小王女大駕光臨,已是讓我凌雲山莊蓬蓽生輝,楊凌未去參拜王女已是失禮,小王女卻又送來這等厚禮,楊凌實在愧不敢當呀。還請移駕莊內,讓楊凌一盡地主之誼。”
那女子前頭引路,領了眾人直往莊中而去。
“楊莊主……”紫涵一語未完,只聽哐噹一聲,那兩扇大門卻已是又緊緊關閉。
紫涵摸了摸鼻子,貌似自己吃了閉門羹?說什麼凌雲莊主,怎麼正道江湖的霸主,也這般世俗?
譚天嬌上前叩門,半晌,裡面出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先是接過拜帖,認真看了片刻,又仔細的上上下下打量了眾人幾眼,待看到紫涵,眼神中明顯的有些嫌惡。良久,方側了一下身,懶洋洋的說道:“原來是萬盛譚家的後人,大家隨我來吧。”
果然是狗眼看人低呀!相對於剛才那人進莊時的赫赫聲威,自己這乾子人實在太悽惶狼狽了點。
清音早忍不住,雖被紫涵緊緊拉住,卻還是氣的跳腳。紫涵身後的侍衛也一臉憤憤,但看紫涵神色並無不豫,便也就默不作聲。
譚天嬌忙遞上禮物,那管家讓後面家丁接了,領了眾人進了一個小跨院,只說自己姓王,有什麼事可著人來尋自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院子雖小,倒也精緻。紅磚綠瓦,碧草黃花,只是幾間屋子罷了,卻也浸潤了江南的小巧雅緻。
幾個人進了屋子,早有侍人備好上等的香茶,那侍人備好茶水,便規規矩矩的侍立一旁,靜等紫涵吩咐。
紫涵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很是焦急,又求救似的把眼光投向一旁站立的蔚毓凝。
“這位小哥,”蔚毓凝上前一步,“這偌大的莊園,就莊主和你家公子兩個嗎?”
那侍人呆呆的盯著蔚毓凝一張一合的嘴巴,悶不做聲的上前,竟是端了托盤就要下去。
清音早憋得一肚子的氣,見此情景,上前狠狠的推了那侍人一下,嘴裡罵道:“有什麼樣的混賬主子,就有什麼樣的混賬奴才,客人問話,都不曉得回答嗎?”
那侍人剛端起了托盤,猝不及防之下,被清音猛地一推,一個拿捏不住,托盤上的碗啊碟啊呯呯鏜鏜的掉了一地,那茶是剛沸了沏好的,登時濺了那哥兒一手。
那侍人好似不知清音為何發怒,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連帶著手被燙了紅紅的一片也不敢擦,跪在地上哆嗦個不停。
紫涵嚇了一跳,忙瞪了一眼清音,一把扶起那嚇得兩眼含淚的侍人。又擺手讓人拿了治燙傷的藥膏,遞給清音。
清音噘著嘴,還是聽話的挖出了些塗在那侍人的手背上。
侍人止了淚,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幫自己塗藥的清音,有些瑟縮的往後縮了縮。
“小哥不要怕,”蔚毓凝忙溫聲道,“音兒有些調皮,還請小哥兒見諒。”
侍人卻仍不答言,忽然又好像恍然,衝著蔚毓凝啊啊了兩聲,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和耳朵。
“原來也是個啞巴?”清音不由瞠目結舌。
“什麼叫‘也’?”紫涵狠狠的瞪了眼清音,自己只是暫時的好不好?!
看著面前醜陋的中年女人竟然露出十幾歲少女才會有的嬌態,那侍人一下子目瞪口呆。
片刻又回過神來,忙上前收拾了碗碟慢慢退了出去。
蔚毓凝不由冷笑,一個又聾又啞的哥兒嗎?凌雲山莊一個小小的侍人都目透精光、行止之間悄無聲息,這天下第一莊還真是藏龍臥虎之地!
那侍人端著托盤,一路目不斜視,匆匆的穿過幾所院落,又忽然停下腳步,狀似無意的左右逡巡了下,一閃身就進了一個屋子,不過片刻,門吱呀一響,屋內又走出一個人來,卻不見了剛才那哥兒,那倚門而立的分明是一個娃娃臉的少女!
女子滿意的看看自己湖綠色的袍子,大踏步的向毗鄰的一個氣派的院落走去。
紫涵等人所住的院子是地道的江南風情,而這進院子,卻是典型的北地風格。院落內的房子高大古樸,全部以灰色和黑色為主調,院中也無甚花草,只看似凌亂的栽了幾叢修竹,並幾棵翠柏罷了,越發顯得整個院子的寥落大氣。
女子剛走進院子,中間的主屋內便傳出一陣朗朗的笑聲,“我們的神運算元小哥回來了。”
女子面容一肅,片刻自己卻又忍俊不禁的低笑出聲。
“好你個老三,枉費我平常處處維護於你!看明日那紀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