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紫涵怔愣著,不解的重複著。
“是啊,”女皇肯定道,“玉兒本就是母皇從小為你定下的正君。上官一家幾代忠良,戰績赫赫,無人能比,你那叔叔又只留下這一子……”
“你數年痴傻,玉兒卻只是疼你憐你……”
“那孩子同你叔叔一樣是個死心眼,一旦戀上,便絕不會再移情她人……”
“娘知你內心已有了心愛之人,只是如今你暖玉哥哥為了你,已是這般模樣,涵兒若是毀了婚約,會生生毀了你暖玉哥哥……”
“你暖玉哥哥雖容貌醜些,可無論才華也好,性情、胸襟也罷,卻絕非一般男兒可比,涵兒難道就一點也沒動心嗎……”
“給暖玉一個歸宿,涵兒還是可以娶你心愛之人的……”
女皇不知何時已悄然離去,紫涵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覺間,最後一顆星星也消失了蹤跡,外面陷入了純然的黑暗之中。靜夜闌珊,樹上的鳥兒也已睡去,這個世界一片死寂。
已是深夜。
紫涵靜靜的坐在上官暖玉床前。
耳聽得有微微的輾轉聲,紫涵認真瞧去,卻是暖玉可能是翻動時扯了傷口。暈黃的燭光下,雖俊眉微蹙,卻並不影響整個人依然丰神如玉。走過去,幫暖玉掖了掖被子,看那人仍雙眉緊鎖,不由用手撫上那眉心,想要減輕那人的痛楚。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曼聲吟出李商隱的這首《錦瑟》,看著那人有些痛苦的睡顏,紫涵不覺有些痴了。
本以為自己的到來不過是個意外,總有一天,自己會離開。可不知不覺間啊,卻竟已和這裡有了這麼深的牽絆。
若是自己能早些認識到在這個異世,自己並不是過客,而是主人,或許,便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吧?毋庸置疑,自己愛著這些家人,可很多時候,卻只是恣意的享受著他們的愛,卻從沒想過,要為這個家盡一份心!
自己想要海闊天空,享受遊山玩水之樂,卻沒有想過母皇、父後會如何;自己想要雲淡風清,討厭這有太多拘束的太女身份,卻沒有想過,家人卻會為了自己的太女之位可能會搭上性命……
是啊,就是自己肯放棄了太女之位,那些野心家又難道肯放過了自己嗎?自己生死倒無所謂,說不定,還可以回到老爸老媽身邊,可自己的親人、愛人怎麼辦?只能落得個任人宰割,甚至死無葬身之地……
紫涵慢慢的挪到暖玉身前,輕輕握住那雙因失血過多而有些冰涼的大手,這雙手曾是何等的風雅,總能彈奏出各種美妙的樂曲來,這個人又曾是何等的帥氣,記憶裡幾乎全是暖玉哥哥迷人的笑顏……而現在,暖玉哥哥卻毫無知覺的躺在這裡,一張臉毫無血色,那總是溫暖的深邃雙眸緊緊閉著,整個人死氣沉沉,紫涵覺得心一陣刺痛,不由把上官暖玉的手捧了在胸前,淚水一滴滴砸落暖玉手上。
上官暖玉再次醒來,竟已是三天後。
紫涵匆匆的端了盅藥,往暖玉房裡而來,遠遠的卻看見一個人影一閃,定睛一看,不是別人,卻是嫂子陳清風。
紫涵快步迎上去,陳清風卻是轉了個彎,朝另一個方向去了。
紫涵端著藥進屋,習慣性的拿了毛巾要幫暖玉擦洗手和臉。
突覺那雙手好似不像前幾天般那麼綿軟無力,紫涵抬高視線,正對上一雙略顯疲憊的深邃眼眸!
紫涵一時呆了,握著那雙手,就那樣呆呆的注視著蒼白虛弱的上官暖玉。
“涵兒,怎麼了?”那聲音因乾渴而略顯嘶啞,卻掩不去主人濃濃的關切。
紫涵再也忍不住,輕輕把那雙手貼在臉頰上,淚水一串串滾落,“暖玉哥哥,是涵兒對不起你,都是為了涵兒,你才會變成這般模樣!”
上官暖玉的眼眸也有些潮溼,當看見那把匕首朝紫涵刺去之時,自己簡直恐懼到了極點,只覺得即使是死也決不願看到涵兒會傷到一分一毫,老天保佑,涵兒,果然毫髮無損!
看到上官暖玉微有些痛楚的皺了皺眉,紫涵慌忙放開手,“太醫,太醫,暖玉哥哥醒來了,你們……你們,快來看一下!”說道最後,竟是嗚咽的連話都說不完整。
女皇聞聲也趕了來,宮內又是好一陣忙亂。
“皇上,上官公子恢復的很好,多則兩月,少則月餘,公子當能活動自如。”
“玉兒,”女皇上前執起上官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