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我沒有任何印象。鎮魂暗自想道。“您說的那位……呃,Alec先生,他的全名叫什麼?”
“大家都叫他Alec,他的中文名,好象是……叫做周金文。他已經失蹤五天了,手機也都不聽,我到處都找了,就是不見他的人……”
鎮魂同情地點點頭,手上不住敲擊著電腦鍵盤,將周金文的名字輸入客戶查詢系統。片刻,她抬頭說:“我們的資料庫裡只有一份合同與周金文先生有關,周先生是被保險人,而保險人與受益人都不姓梁。”
梁小姐的眉毛擰成一團,憤憤地說:“哼,一定是關沫這個老女人!”
鎮魂不置可否地抬抬眉毛。
“那麼……您既然不是合同中的任何一方,那麼除非您是周先生的直系親屬或指定代理人,否則不能領取賠償金(霸氣 書庫 |。。)。”捕夢謹慎地說。
“賠償金!”梁小姐呼地站起身,雙手握拳,大聲尖叫。“誰要你的賠償金!我是要你們去救Alec!只要1秒鐘就可以殺死一個人,這五天足夠Alec死多少次!”
“腦死亡的話,理論上來說只能有一次……呃,不是,我是說我們衷心表示遺憾……但是周先生已經失蹤五天的話,可以請警方協助調查啊。”捕夢向一邊縮了縮,以免被梁小姐揮舞的雙手打到。
“你不明白嗎?”梁小姐把臉逼向捕夢,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瘋狂”二字,“Alec完全蒸發了。上週三他離開春駒美髮沙龍以後,再也沒有人見過他,警方也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如果你們不趕快去救他的話,他死了,你們就要賠一大筆錢——關沫這老妖精一定給他買了一份很大的保單!”
“這個保單是47樓的普通業務部門賣出去的,要賠也是他們賠。我們71樓的財務是獨立的,根本不用我們來清償。”鎮魂優遊自得地在轉椅上轉著圈。
“但是——我會給你們錢。Alec既然說過要我來找你們,那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會給你們很多錢。”梁小姐一面說,一面將手伸進她帶來的巨大紙袋裡,拎出一個A3尺寸的密碼箱,往面前的茶几上一送,茶几被那重量撞得搖晃不已。“都是全新的百元鈔票,不連號。”
捕夢與鎮魂對視了一眼。鎮魂毫不客氣地說:“您的錢來源正當麼?我們可不想被動洗錢,您知道監管部門也不傻。”
梁小姐臉色遽變,好一會才忍住脾氣說:“我叫梁之因,我的父親是梁正。”梁正經營著本省最大的有機蔬菜與茶葉生產企業,他的女兒手邊有些錢財,也不奇怪。
鎮魂沉思一會,再次展開營業用的笑容:“人命關天,事不宜遲。梁小姐,您能不能提供一些更加詳細的周金……呃,Alec先生的狀況呢?這對我們尋找他很有幫助。”說著,她將茶几上裝滿現鈔的公事包不露痕跡地轉移到自己腳邊。
梁之因也不羅嗦,雙手提起她帶來的巨大紙袋,往茶几上嘩啦啦一倒。如洪水一般奔湧出來的上百張照片瞬間覆蓋了整張桌面,還有一些滑落到地上。照片裡還夾雜著幾十版大頭貼,三本電話簿。捕夢伸手摸了摸,找到四支手機,二支小靈通,另外還有不少酒店客房與酒吧、DISCO、餐廳的貴賓卡與折扣券。照片與大頭貼大多數是情侶合影,男主角固定是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頭髮齊肩,做了時髦的挑染,而女主角則大約有二十多個,部分照片背面還謹慎地用原子筆註明女子的名字,與一些意義不明的時間地點。
“蓓蓓,2003年11月25日,阿胖介紹,麻將,火鍋。”捕夢納罕地念出來。“這是什麼意思?”
“是小抄。女朋友太多怕忘記。”梁之因一字一頓地說道,眼裡燃燒著可以媲美地獄硫磺火焰的怒氣。
周金文,27歲,通常自稱為Alec,是春駒美髮沙龍的美髮師。半年前梁之因去做頭髮護理時與他相識,接著便開始交往。Alec手藝不錯,容貌清秀,一向很受城內闊太太們的關注,甚至有為他爭風吃醋的事件發生。關沫便是這些闊太太之一。不過據Alec自己的說法,自從他與梁之因交往之後,連關沫到美髮沙龍來指名要他服務,他也是儘量躲避的。儘管多少有些不相信,梁之因還是和他交往著,當然少不了贈送他名貴的禮物。自從上週三之後,Alec突然與外界失去了一切聯絡。一直將關沫視為頭號情敵的梁之因,此時自然懷疑他是被關沫窩藏起來了。在等待了兩天之後,她忍無可忍地闖入Alec獨居的公寓,卻發現一臉淚水,穿戴考究的關沫正在那裡拼命地用錘子敲打一面石膏板牆壁。牆壁內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