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閒正等將之擊落,還沒有出手,天空中傳來一聲冷哼,一道烏光裹著一柄鐵如意突然出現,當的一下,正敲在缽子上,一下擊得粉碎。
“夠了,白老怪,你不要臉皮,我還要臉皮,我殿後輩在此接受考驗,現在玉曇花開,你們兩殿都出手了,散了吧!”
聽聲音完全是一個陌生的聲音,莫閒一愣,他為什麼幫助我們?聲音一出,空中許多神識紛紛退去。
“放了嬌娘子。”空中聲音又說道,“你們透過了考驗!”
綠如一聽,立刻搖動寒光幛,無數灰白色的光絲紛紛退了出來,嬌娘子一恢復後,恨恨地看了一眼綠如,又朝莫閒拋了一個媚眼,她不是看上莫閒,而是用行動挑撥兩人的關係,綠如臉一板,頭頂的寒光幛無風自動。
嬌娘子一見,縱身飛起,狼狽而去,綠如見她走了,這才鬆了一口氣,九秋剎那間又現出神念分身:“不錯,能擋住幾波兩殿的攻擊,為我們長生殿大長了一口氣。”
“聖門三殿之間,好像關係不怎麼樣?”莫閒好似隨意一問。
九秋聞言,面部微微一僵,說:“長生殿屬於自在天,而乘黃殿屬於他化天,青雲殿屬於空同天,這三派術法各自有源頭,雖同屬聖門,內部又有較量。”
“這有什麼講究,自在天和他化天究其根本,道門和佛門諸天之說,還有影子,而空同天好像沒有聽說過。”莫閒好奇地問。
“三天只是修行的境界之爭,自在天,修行到此,得大自在,不假於物;而他化天,卻說這種境界是錯誤的,諸天萬物,無不生化,隨心所化,是謂他化;空同天又與兩者不同,自化他化,都不對,應該皆歸於空,是謂空同,大道之爭,遂成三殿,長生殿,以自我長生,得大自在為目的;乘黃殿,取飛黃騰達之意,變化無窮,寄身於萬物;青雲殿,只上青雲,雲本無物,只落碧空罷了,你記住,綠如是長生殿一脈。”九秋嚴肅地對莫閒說。
莫閒這才知道,魔門之中也是情況複雜,說到底,都是對大道的追求,卻發生了偏差,遂成三殿,對外都屬於魔門,對內卻存在競爭關係,在萬魔山,他們表面上和睦相處,背後有什麼齷齪,都裝著看不見,美其名說,爭得大道先機。
“我雖屬遇仙宗一脈,在修行上卻走得黃庭一路,屬於古法,而非遇仙宗所擅長的金丹之術,大道之爭,真那麼重要麼?”莫閒說了一句。
九秋笑笑,並未回答,而是說:“正因為你心中無大道之爭,綠如這孩子性格又單純,我才同意你們為道侶,你現在修行尚淺,沒有真正體會到大道修行的艱難,越到後面,往往理念分別越大,有時就為了所認為的真理,而釀成血流成河。”
“難道就不能兼收幷蓄?”莫閒見九秋有些蕭索,問道。
“兼收幷蓄,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根本不可能,不論佛門道門的理念,外行人看起來好像能融合在一起,但事實上呢,人在同一時間,不能走兩條路。”九秋嘆了一口氣,莫閒陷入沉思。
三日後,莫閒帶著綠如離開了萬魔山,綠如作為莫閒的道侶身份出現,魔門也傳信天下,說明兩人得到玉曇花的祝福,其他話沒有說,這一莫名的訊息,在各派引起了種種議論,各派上層都沒有動靜,反而是下層修士中議論很大。
在綠如的左肩頭,一隻巴掌大的風吼獸在呼呼大睡,卻很穩的在肩頭。
莫閒離開了魔門,他已做好準備,在魔門中,長生殿的眾人並不是都對莫閒有好感,特別是厲光和解晉夫師兄弟,兩人當初都是敗在莫閒手下,說不定會出來阻路,
還有其他人,說不定也會來,就算白無涯親來,莫閒不一定怕他,就不知道他會不會顧及自己的面子。
聽到背後雲鵬鷹翅膀扇動空氣的聲音,兩人回頭一看,解晉夫站在鷹背上,揹著雙手,迎著風,衣帶飄揚,說不出的灑脫。
兩人站住,解晉夫聲音遠遠傳來:“莫道友,當日一戰,我敗在君手,我痛定思痛,花了數個月時間,煉成一門神通,不敢獨享,與君共享。”
莫閒望著高高在上的解晉夫,這個傢伙那天可不是這麼彬彬有禮,倒顯得非常霸道,不過他的傲氣倒沒有改變,話說得好聽,卻腳踏神鷹,掩不住骨裡的那份傲氣。
“解道友,當日一戰,我本無意,你倒是念念不忘,也罷,你敗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你真要打嗎?”
“你真不客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說大話!”腳下一點雲鵬鷹,很似輕柔,數丈大小的雲鵬鷹身體猛然下沉數丈,還他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