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像棺材,什麼東西才進入棺材?!
素素和阿宣大氣也不敢出。這個魔鬼發現了她們,她們此時無所遁形。
女人雕塑般一動不動,突然,她開口說話了:“桔子好甜……”她舉起胳膊,手裡有一個大桔子,她摳破桔子皮,汁液流了出來,燈光下,是血紅的顏色,好像一個人頭被捅了一個窟窿,“桔子好甜……”她開始走,向素素和阿宣走來,越來越近,她的面容也越來越清晰。
素素和阿宣終於看清楚了。那不是一張人臉,也不是一雙人手。她臉上的肉都扭曲在一起,鼻子、眼睛、嘴巴是五個黑洞。手也一樣,筋絡暴突。
她不是人!
阿宣尖叫了一聲,跳起來,順著道路狂奔而去。素素踉踉蹌蹌地緊隨其後。
她們瘋了一般地跑,一直跑到學校才停下來。
阿宣靠在牆上,癱軟下來。素素倒在她旁邊。沒人說話,只有兩個人粗重的呼吸聲。
半晌,素素嚥了口唾沫,“怎麼辦?是鬼!”
阿宣打了個冷戰,絕望地望著手機,猛地一甩手,將手機扔了出去。
【4。冗長的故事】
手機丟掉後,阿宣和素素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
她們誰也不再提這件事。她們希望時間將一切沖淡。
這天放學後,班主任章惠將阿宣留了下來。
“阿宣,你是不是丟什麼東西了?”
阿宣猛地抬頭,“沒有,我什麼也沒丟。”
章惠掏出手機,擺到桌子上,“這不是你的嗎?”
阿宣的頭一下大了,失而復得,任何人都應該高興,可她害怕。她怔怔地望著手機,起身就要走。
章惠一把將阿宣按在椅子上,“有同學將手機交到教務處。我知道是你的。”她四下環顧,突然輕聲說,“昨晚,你的手機響了。有一個奇怪的女人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怎麼回事?”
阿宣如坐針氈,抬頭,章惠死死地盯著她,似乎比她還要恐懼。
最終,阿宣還是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包括那盤錄影帶的內容。
章惠聽後,眉毛擰成了一個死結,臉色如紙。
“那錄影帶在哪?”
“被素素扔了。”
“扔到哪了?”
“垃圾堆。”
“帶我去找。”章惠不由分說地拉起阿宣向宿舍樓走去。
垃圾堆很髒很臭,亂七八糟的,一層覆蓋一層,根本看不見那盤錄影帶。
“老師,也許錄影帶早就被收走了。”阿宣後退了一步,她不是厭惡那股惡臭,而是害怕那盤錄影帶真的還在裡面。
她突然想起多日前的那個夢來——成了精怪的錄影帶!
章惠沒有聽阿宣的勸告。她伸出手去,開始翻找。她的樣子有點像神經病,丟了魂兒的神經病。阿宣詫異地望著章惠,滿心疑惑。終於,章惠的手顫了一下,她緩緩直起腰來。阿宣的心也抖了一下。
章惠找到了那盤錄影帶。
陽光下,那盤錄影帶的卷眼就像兩隻眼睛,裡面射著兇光。
“帶我去看。”章惠的聲音有些木訥。
畫面一如既往,桔子林、女人、井……
阿宣和素素不敢看,只偶爾瞟一眼章惠。她們發現章惠的眼睛睜得很大,臉被螢幕上的光照得慘白,毫無血色,像個鬼。
從畫面開始的一秒到最後的一秒,章惠的表情始終如一。
章惠走了,一句話不說就走了。走到門口時,她突然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桔子好甜。”
阿宣和素素不約而同地出了一身冷汗。
章惠走後,素素說:“阿宣,我總覺得這盤錄影帶和班主任有點關係。”
阿宣認同地點頭:“我也這樣覺得。”
“要不要去問問班主任?”
這個提議讓阿宣不安,但最後她還是同意了。
這應證了那句話——再恐怖的事情,都抵不過一顆好奇心的作祟,哪怕最後的結果是血盆大口的鬼怪!
翌日放學後,阿宣和素素找到了班主任。章惠見到她們,似乎並不驚訝。
落座之後,章惠開門見山地問:“你們一定是為了那盤錄影帶來的吧?”
阿宣尷尬地喝了口水,“老師,你一定知道些什麼,是吧?”
章惠蹙著眉,眯起眼睛,像是要講一個很長的故事,“這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時我還是電影學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