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給摘了,露出她可愛的短髮。
斗門吻了吻香洲,似乎把假髮摘了就確定了老婆的身份,他終於安心了。兩人相擁而睡。
這已經是斗門連續兩天做噩夢了,他覺得一切都和那張五十元的假鈔有關係,那張假鈔可能附上了那個女人的靈魂。
那張假鈔曾經害死了一個鮮活的生命,現在那個生命已經化為冤魂,來討命了。
斗門覺得,噩夢是可以嚇死一個人的。他覺得有很多很多的人白天還好好的,睡了一覺第二天就死了,這些人其實都是做噩夢被嚇死的。
他怕自己也會睡著睡著就被嚇死了。
【6。無限恐怖】
他決心一定要把那張五十元的假鈔脫手。這一天,天氣好多了,他走街串巷,尋找好對付的店員。他一條街一條街地逛,一間店一間店地看,最後竟然買了不少零零碎碎用不著的東西,卻還是沒敢把關鍵的那張鈔票掏出手。
他覺得乾脆把它送給路邊乞討的可憐的乞丐吧,卻又害怕那個乞丐拿著錢去哪間餐館吃飯又被店老闆打死了,這樣又將多一個冤魂來索命了。
最後他決定把它燒掉,一了百了。
斗門真的把它燒了,他第一次燒錢,雖然錢和普通的紙本質上來說都是紙,但燒錢和燒紙的感覺就是不同。
斗門突然有種釋然的感覺,他覺得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他徒步走回家,一路上甚至吹起了口哨。
在順利花園門口,斗門沒看見那個滿口黃牙的保安,他看見了自己的老婆。
他老婆居然在保安室,她在幹什麼?她背對著斗門,她居然還披著那長長的假髮,還穿著那件藍色的上衣。
斗門沒去叫她,他小心地走過保安室,徑直回了家。
黃昏的時候,香洲回來了,她穿著藍色上衣,披著長長的假髮。
斗門問她:“去哪了?”
香洲:“打牌,輸了。”斗門覺得她在敷衍他。
斗門:“在哪打牌?”
香洲:“隔壁老李家。”
斗門:“下午三點半你就在那打?”斗門在保安室見到香洲的時候就是三點半。
香洲:“是啊,我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一直輸。”說完她就進廚房做飯了。
斗門陷入沉思,老婆為什麼要騙自己呢?她在隱瞞什麼?後來他又想,可能坐在保安室的根本不是香洲,只是個陌生女人。
他當然去找了隔壁老李談話,老李證實了香洲的話,她確實在他那打牌。
這天晚上,斗門又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又來到了那個保安室,這個時候已經是三更半夜了,保安室裡亮著微弱的光。斗門沒看見那個保安,他看見了一個女人,長長的頭髮,藍色的上衣,他沒看見那女人的樣子,她背對著斗門。
斗門覺得那個女人是香洲,她到底在裡面幹什麼?
斗門壯著膽子來到保安室,試探著叫了一聲“香洲”。
那女人用側臉對著斗門,聽到斗門的聲音她緩緩抬起頭來,幽幽地說道:“你看我是香洲嗎?”那聲音明明是女聲,但她抬起頭的時候,斗門看清了那人居然是保安,那個滿口黃牙的保安。這個恐怖的保安居然穿著女人的衣服,戴著女人的假髮,好像還化了妝。他現在正對著斗門齜牙咧嘴地笑,嘴裡不斷重複一句話:“你看我是香洲嗎?”
斗門又被嚇醒了,夢境越來越恐怖了。他的心跳得飛快,他怕哪一天這顆心會不堪重負,永遠停止跳動。
【7。香洲死了】
其實,真的有人停止了心跳,不過不是斗門。
是斗門的女人,香洲。
香洲是在第二天半夜裡死的,她死在雜物房裡。
她半夜去雜物房幹什麼?斗門怎麼也想不明白。他越來越害怕那間雜物房。
毫無疑問,香洲是被人殘忍地毆打致死的,她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無損。這一點被警察證實了。
巧的是,香洲死的那天晚上斗門又做了噩夢,他夢見自己來到那個妓女的姐姐被打死的那間餐館,他目睹了整個毆打的過程。實在慘無人道,那女人身上竟找不出一處完好無損的地方。他還注意到那女人頭髮很長,長到了腰的部位,而且她穿著一件藍色的衣服。
後來他就醒了,接著發現香洲死在了雜物房,一身的傷痕和夢裡的女人一模一樣,而且香洲居然也是一頭長髮,藍色上衣。
這讓斗門傷心之餘感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