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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們死於服用了大劑量的安定。死亡時間是在凌晨一點鐘到三點鐘之間。

可如果是集體自殺,那總也有個原因吧。這五個人都是紈絝子弟,臉皮厚得像是城牆,怎麼會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非要一起上路呢?當天下午五輛私家車先後駛入學校,五位有錢有勢的成功人士給學校施加了莫大的壓力。

一時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我。我被隔離起來,接受詢問。警方似乎已經認定了我就是殺人元兇,只等著我低頭認罪。

可是我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那天和我一起通宵玩遊戲的兩個同學也為我作證。

折騰了一週之後,案件遲遲沒有結果。

我的寢室空了,沒有人敢住進來。寢室對面的醫院停屍間裡依然很冷清。我想楊豐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去那裡,躺在寒冷的冰櫃裡。一場鬧劇突然結束,瞬間竟成了事實。

我對曉涵說起這些,她沉默了很久。然後對我說,你恨他們嗎?

恨。我說,我看不慣他們目中無人,看不慣他們仗勢欺人,不過是家裡有點臭錢,又不是自己的,有什麼好顯擺的。有些東西,是拿錢買不來的,也有些東西,就算有再多的錢也不會明白。

【6。禁忌】

下午接到媽媽打來的電話,如今她已經是一位蒼老的、絮絮叨叨的婦人了。她在電話裡問我這些日子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別人欺負我,錢夠不夠花。

我心裡溫暖著,這是我至今仍然健在的最後一個親人了。

然後不知道說起了什麼,我媽又問我,你談朋友了嗎?

我如實回答,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媽媽沉默了一會兒說,你老是一聲不吭的,什麼事情都放在心裡面,也不和別人打交道,我真擔心你會吃虧。就算有女孩子喜歡你,你能把過去那些事情放下嗎?嗯?安子,你能忘了曉涵嗎?

媽媽突然提到曉涵讓我措手不及。我沉默許久才開口說,媽,你別說了,這不都是過去的事了。

可是她執拗地偏要提。多好的孩子,怎麼說沒就沒了呢?連個全屍也沒能留下。

聽著媽媽自言自語地陷入到回憶的旋渦裡,我感到心裡面有一根神經突然被撥動了,一陣鑽心的疼痛讓我呼吸困難。

其實這件我始終避而不談的事情,是和曉涵有關的。那是六年前發生在我們那座小城市還引起軒然大波的一個離奇案件。

曉涵自殺之後,屍體停放在父母工作的那家醫院裡,第三天,有人發現她的頭顱不見了。

這對於曉涵的父母無疑是雪上加霜。他們一早就知道醫院裡一些人買賣屍體的那些勾當,沒想到這樣的事竟然發生在自己女兒身上,也不知道她的頭顱是會被人取走了眼角膜然後銷燬還是被泡在福爾馬林溶液裡做成標本,不管怎樣,這都是對死者極大的不敬。那些日子裡,我經常能聽到從曉涵家裡傳出來的悲慟的哭聲。

這件事情,就算過了這麼多年,也是我的禁忌,我永遠都不願意提及。

這個電話讓我陷入到痛苦的回憶中,整個下午,我都渾渾噩噩地走在校園裡。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我忍不住把這些對曉涵說了。然後我聽到曉涵輕輕笑了,她說,我都快要忘了,現在我和你在一起,那些陳年舊事,不要再去想了。

她從來都是明白我的。

【7。亡靈的聲音】

我的巫毒娃娃在這個季節賣得很火。彷彿大家都打算在秋天把積攢的仇恨統統發洩出來,黑色的咒詛娃娃我已經去廠家重新進了好幾次貨。只是那些真正的來自巴西的巫偶一直無人問津,它們沉默地安睡在我的黑色箱子裡。

我的床頭掛著一個白色的祈禱娃娃。我不求那些亡靈能夠安息,只希望自己不為其所害。

那一次離奇死亡的事件尚未平息,停放屍體的醫院裡就傳來了更驚人的訊息,楊豐李優他們五個人的頭顱不翼而飛。

是被人砍下的,利器自脖子處齊齊斷下骨骼與血管肌肉。死者家屬來領走屍體送往殯儀館的時候,掀開覆蓋著的沾染了血的單子,就看到了那驚悚的一幕,屍體安靜地躺在鐵抽屜裡,頭部空空如也。

醫院所有的病房裡都安裝了監控裝置,唯獨停屍間沒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出了這麼重大的事故,醫院難辭其咎。我從視窗看到警察進進出出,拍照,勘察。究竟是什麼人偷走了頭顱還真是個謎。

不過考慮這些事情對我也沒有什麼用處。唯一讓我高興的是,我皮箱裡的珍貴娃娃又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