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嚇昏了,到現在還未清醒。日軍朝他頭上澆了冷水,他才睜開眼睛,逐漸看清坐在他對面桌後的三個人在衝著他笑,這種笑是玩弄獵物時流露出的得意又殘忍的笑。
井戶川辰三走上前,摸了摸張作霖的肩膀,笑道:“張作霖,你能活下來,你是要感謝田中科長的,是田中科長親自跑到奉天去,向兒玉參謀長求情,又向兵站總監山縣有朋閣下請示,你才得到赦免的。”
田中義一介面道:“對你的赦免是有條件的。你必須宣誓,今後要一心一意對日本皇軍效力。你如果不宣誓,還是要處死你!”
井戶川辰三注視著張作霖,臉上露微笑,問道:“你同意宣誓嗎?”
張作霖有氣無力地點頭,道:“同意。”
田中義一舉起一張紙,放在張作霖的眼前:“這是誓約你要在這上面簽字。”
旁邊的中町香桔將誓約和筆遞到張的面前,喝道:“在這裡簽字!”
張作霖腦子裡還存有一絲清明,知道自己這個名字要是一簽,以後就不能抬頭見人了,當下眉頭一皺,計上心頭,哭喪著臉道:“我不會寫字。”
中町香桔咆哮起來:“你撒謊!快簽字!”
田中義一攔住中町香桔,說道:“滿洲的土匪多半都是不識字的,叫他按手印就是了。”
中町拿來印泥,抓起張作霖的手,在誓約上按了手印。
又是寅夜時分,一輛馬車趕到張作霖家的大門前。大車上的日軍將張作霖推下車後,趕車走了。
張作霖從地上爬了起來,喘了好長時間,這才步履蹣跚地走到家門前扣響門環。
睡在炕上的趙氏聽到叩門聲,連忙起身出來開門。在大門前,她問了一聲:“誰啊?”
張作霖有氣無力地道:“是我,開門。”
趙氏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又問:“你是誰?”
張作霖聲音越來越微弱:“是我,張作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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