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倒是能神速地避開。趙慕亦眼疾手快地拽住我,右轉,跳躍,騰挪,倏地將我推開,又再次把我拉近,像是在跳一種奇特的舞。
數聲慘叫,楚翼的幾個下屬身中那奇異的暗器,片刻喪命,如今只剩五六名下屬而已。
“怎麼回事?”楚翼驚悸地後退,“難道取劍也要玉璧?”
“公子,南風魯莽了。”佔南風歉意道。
“不是魯莽,而是故意的。”我譏笑道。
楚翼不理我的話,佔南風不以為意地一笑,拿著三枚玉璧行至屍棺前,來回察看,最後站定在屍棺中部,分別將三枚玉璧並排放置,青紫白為序。
我懶洋洋道:“小心一點兒,順序錯了,說不定有毒氣毒死我們呢。”
佔南風瞥了我一眼,楚翼側眸,不悅道:“公子慕,好好管教你的女人。”
趙慕握住我的手,笑道:“有妻若此,何須管教?”
我轉眸看他,心間灌滿了蜜糖,他目視著我,深情款款。
佔南風終於取下天劍,目的已達到,取了三枚玉璧,我們原路返回,然而,衣冠冢外,等著我們的將是什麼?
厚重的石門緩緩開啟,楚翼命兩名下屬先行出去探風。那下屬巡視了一圈,朝我們做了個手勢。
王劍(4)
佔南風率先出冢,接著是楚翼,趙慕與我在後。
天空仍是陰沉沉的,陰風呼號,烏鴉悽慘地叫著。
楚翼專注地凝視著天劍,天朝王劍,相較尋常的銀劍,形制大了一半,又厚又重。劍鞘雕紋繁複,劍柄上雕有龍首,且鑲著一枚暗光瑩瑩的墨玉。整體觀之,天朝王劍給人一種氣勢磅礴、威嚴霸氣之感。
他目光閃亮,緩緩抽劍,嘶嘶嘶的聲音很刺耳。
劍身出鞘,卻是毫無光澤,暗淡不已,有如廢棄的刀劍一般。
“怎會這樣?”佔南風滿目驚訝,“難道這劍是假的?”
“是真的。”楚翼的目光仍自流連在王劍上,“沉寂兩百多年,自然是毫無光澤。”
還是公子翼有點兒見識,不過佔南風也不至於這麼沒見識呀,難道他真的並非我所想的那般……
趙慕笑道:“傳聞天劍並非普通人可以駕馭的,若是有緣人,便可令天劍重煥光澤,恢復原本的劍氣與殺氣,所向披靡,號令天下,否則,便如廢劍一般,毫無用處。”
楚翼還劍入鞘,“公子慕倒是見多識廣。”
趙慕笑得異乎尋常,“公子翼已得到天劍,我們可否先行一步?”
楚翼眯眼,看著趙慕,正要開口,周圍突然傳來細微的異響,眾人都察覺到一股殺氣的逼近,轉眸四望。
無數黑衣人從天而降,呼啦啦的聲響像是大鵬展翅,趙慕拉著我疾速閃避到一側。
楚翼一夥人被圍困住,佔南風喝道:“何人?報上名來。”
黑衣人都不出聲,下一刻,三人自不遠處走來,當中者,身量魁梧,長身黑袍,容色略黑。
正是秦公子嬴蛟。
趙慕與我對視,唇角勾起詭秘的笑。
嬴蛟立定,與楚翼相距一丈,似笑非笑。
“秦公子嬴蛟。”楚翼咬牙道,一字字極為清晰。
“楚公子翼。”嬴蛟輕鬆道來,面上的微笑越扯越大,“天劍不屬於無能之人。”
“那便各憑本事。”楚翼四處望了望,冷笑,“你以為我沒有部署嗎?”
佔南風擊掌三聲,頃刻間,又一批黑衣人自四面八方湧現,額上綁著紅布條,人數頗眾。
嬴蛟的人馬迅速齊集一邊,而楚翼的人馬也聚在一邊,兩方對陣,刀劍相向,局勢一觸即發。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趙慕愜意地笑。
“你就是漁翁咯。”
趙慕攬著我,繼續觀看秦楚相爭。
烏鴉亂叫,黑羽掉落,激戰開始。
嬴蛟年紀雖輕,手下卻無弱兵,且秦國尚武,下屬皆是以一抵三的精銳。而楚翼也非善類,公子府的謀士與劍客數不勝數,訓練有素的勇士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這場因王劍而引發的激鬥,精彩、殘酷,趙慕與我作壁上觀,看得驚心動魄。
滿目刀光劍影,血腥氣繞於鼻端,缺胳膊斷腿的屍首越來越多,秦楚兩國的勇士倒下一半,傷患無數。而兩位公子卻站在一側,冷目觀戰。
突然,他們漠然對視,殺氣凜凜,下一刻,他們各自抽劍,劍指長空,靜立片刻之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