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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那是我的西涼精騎啊!”張繡站在劉平和司馬懿的身後驚呼。

難怪曹公要把張繡調走,原來不光是為了弄死他,還是為了他麾下那些西涼精銳。郭嘉的手段,可從來不會是一石一鳥。張繡失魂落魄地走下高坡,差點摔倒在地,從現在開始,他失去了一切。

在更遠的地方,烏巢的大火也在熊熊燃燒著。在暗夜的大地上,兩團火用人類所看不懂的舞蹈互相傾訴著。

同時因這團大火陷入絕望的不光有劉平、張繡,還有張郃、高覽。

他們襲擊官渡曹軍大營的行動,一開始頗為順利。先頭部隊襲擊了曹軍外圍陣線,很快開啟通道,讓主力部隊衝了進去。張、高以為曹營是一隻袒露出軟腹的狼,卻沒料到它居然是一隻渾身帶刺的豪豬。守軍明顯早有準備,霹靂車將滾油和燃燒的草球一批批地傾瀉到深入敵營的袁軍頭頂,隱藏在箭櫓中的弓弩手不要命地射出銳利的箭矢。當袁軍好不容易突破一道防線之後,還要面對的卻是綴滿了尖刺的溝塹。

袁軍試圖後退,卻發現來時的通道被坍塌的土牆堵死,在壕溝間移動的踏板也被翻掉。來自四面八方的打擊更加猛烈,整個曹營簡直就是一個死亡泥沼,袁軍越是掙扎,就陷得越深。曹軍守軍的數量並不多,可讓人感覺到處都是。即使在對峙期間最激烈的戰鬥,袁軍都沒有感到如此的絕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郃扶了扶歪掉的頭盔,大聲對高覽說。對面的曹軍像是換了一個指揮者,無比靈活,也無比陰險,和之前他們的對手完全不同。

“不知道,但我覺得是不是該撤了。”高覽說。他的披風都被火箭燒了一半,看上去很是狼狽。

曹軍既然早有準備,奇襲就成了強攻。偏偏張、高二將有了私心,故意讓其他部隊晚動手一陣,現在導致他們兩個的嫡系幾乎陷入滅頂之災。

張郃還沒答話,他的一名親衛驚慌地大喊:“將軍!火光!”

“我知道!到處都是!”張郃不耐煩地嚷道。

“不是,是陽武方向!”

“什麼?!”

張郃和高覽大驚,連忙登上一座被佔領的箭櫓,冒著被狙擊的危險回望。他們看到了和劉平一樣的景色——當然,沒那麼清晰,但在這麼遠的地方都能看到火光,本身就已說明了火勢的規模。

陽武是袁軍真正的屯糧地,可現在卻被曹操給端了。張郃和高覽可以預想到接下來的進展。十幾萬腹中空空的大軍被迫撤退,在敵人的追殺下四處就食。

“撤!”兩名將軍僅僅只是對視一眼,就達成了共識。

撤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個可怕的指揮者極有韌勁,而且預見力驚人,他總能提前一步算到袁軍的動向。袁軍每走一步,都會被他們最不願意見到的軍械打擊。

張郃和高覽發揮出了全部經驗和智慧,才勉強把自己傷亡慘重的嫡系部隊帶出來。若不是曹軍數量過少,他們的損失還會增大。

僥倖生還的兩名將軍把隊伍拉回了營地。此時整個大營已經開始亂了起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陽武的大火,知道那裡屯糧的人很絕望,不知道那裡屯糧的人更絕望——因為他們看到烏巢也燃起了大火。張郃和高覽回到營帳,還沒來得及換下破損的甲冑就開始彈壓騷動。

他們在諸營忙碌了許久,一邊維持秩序,一邊調動部隊,提防曹軍偷襲。正在這時,親兵卻匆忙叫他們返回帳內,因為袁紹派來了一個使者。

這名使者來自於主營,傳達的是袁紹的一份口敘。口敘很短,先是質問這兩個人為何擅自行動,然後叱罵他們為何折損如此嚴重,最後宣佈撤掉他們兩個人的兵權,立刻前往主營去領罪。

張郃和高覽驚恐地對望了一下,高覽站起來問使者:“公則難道沒跟主公提起嗎?”按照約定,公則應該會對袁紹說明前線的情況,為他們二人擔保。可使者的回答讓他們兩個如墜冰窟:

“這正是郭大人向主公提議的。”

他們沒想到,公則壓根沒打算配合,而是挖了一個坑等他們跳。劉平也沒想到,公則壓根沒打算借這件事打壓張、高二人,而是想把他們徹底置於死地。

“走!回主營去跟公則那個雜碎當面對質!”張郃嗷嗷叫道,他可著實是氣壞了。可高覽拉住他,苦笑道:“主公不會聽的。”

“把皇帝也叫來對質啊!主公怎麼不會聽?!”

“你跟了他這麼多年還不知道?若是陽武不起火也就算了,陽武火起,我軍敗局已定,主公不找個替罪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