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英珥餘光瞥了眼腳下的簿子,並沒有去撿,點著頭道:“好啊,好啊,老夫算是明白,你們是狼子野心,妄圖屯兵我交趾,但是你們未免也太小覷人了,我二十萬大軍已經在對岸恭候大駕,望樞密使莫要讓我久等才是。”
嘿!這老頭還真是有點骨氣哦,但願不是繡花枕頭,一碰即軟。李奇笑呵呵道:“一定,一定,誰都知道我還想趕回去陪妻兒共度元宵佳節。”
“哼!看來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老夫告辭。”
楊英珥一震長袖,轉身就準備離開。
“等下。”
李奇突然一抬手。
楊英珥心中一跳,轉過身來鼓起勇氣道:“怎麼?樞密使難道還想留老夫在這吃飯麼?”
李奇呵呵道:“你太高看你自己,你真當我大宋糧食是天上掉下來的麼。”
“哈哈!”
牛皋等將士登時哈哈大笑起來。
李奇話鋒一轉,道:“不過我與蘇兄和杜兄還有些交情,我這人公私分的很清楚,這老朋友來看我了,我怎麼也得送送吧。”
你這事情都鬧成這樣了,你還跟我們套什麼交情,這不是害我們麼。杜雲河忙道:“不敢勞樞密使大駕。”
此時必須得劃清界限。
“杜兄誤會了。”
李奇手又是一抬,笑道:“我只是想去岸邊觀察下你們的排兵佈陣,看看如何打敗你們。順便送送你們而已,別怕,別怕,我若要動你們。也絕不是在今日。”
這一句話差點沒有將杜雲河給噎死。
趙菁燕聽到李奇要去河邊,而且還是在敵人的眼皮底下去,心中有些擔心,道:“樞密使,這---。”
李奇手一揚,道:“無妨,無妨,烏龜是一個非常膽小的動物,這*一旦縮排去了,不過個百八十年。怎敢伸出來了,當然,它若敢伸出來,我就敢宰了它,不要忘記。我可是金刀廚王。”說著他走上前,手往前一伸,道:“三位,清。”
“哼。”
楊英珥這一趟是受盡侮辱,大步走了出去。
李奇與岳飛等一干將士隨著他們三人來到富良江北岸,目送楊英珥幾人乘船離開。
他們一走,牛皋等人圍了過來。好奇道:“樞密使,你是怎麼料到他們是來問罪的?”
李奇笑道:“人都是貪婪的,若是他們一開始就下跪求饒,那不是給我們獅子大開口的機會嗎,他們自然希望能夠以最小的代價來換取我們退兵,楊英珥此趟來主要是了討一個說法和展現他們的決心。為今後談判做鋪墊,還有,我們都打到這裡來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又豈會輕易的退兵。所以他們此時更加需要強硬,以免傷了士氣,當然,這還要他們將我們擋在北岸,那時候他們再將口風稍微松點,對我們進行勸退,可是一旦我們包圍了聖龍府,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其實這一招我都用爛了,當初上燕山府與那完顏阿骨打談判,我也是用這招數,區別就在於,當時的金太祖並不想違背宋金之約,而且當時的金國也的確需要我們幫主,而我是下定決心要消滅交趾。你們也要記住,在談判桌上,沒有道義,沒有公平,也沒有天理,雙方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為自己這邊爭取更多的利益,不管是他是強硬,還是軟弱,都是圍繞著利益進行的,這只不過是一種招數而已,只要你們記住這一點,就能夠預判到對方會這麼說。”
一干將士紛紛點頭。牛皋又問道:“樞密使,你那簿子是從哪裡來的?為何俺們不知道還有這事。”
楊再興突然道:“我記得當時沒有搜到這簿子。”
李奇呵呵道:“那羅虎估計是大字不識一個,他家中怎麼會有這玩意,那是廣源州的賬簿,我拿來唬他的。”
敢情是唬人的啊!牛皋更加好奇道:“那樞密使你怎麼知道,對方不會拿起來看。”
李奇笑道:“做賊心虛嗎,我先將前面的那一沓真正的罪狀拿給他看,他們當然下意識認為這也一定是真的,況且,我表現的這麼堅決,他們哪裡還會有什麼懷疑,與其彎下腰撿起那簿子讓自己難堪,那還不如不看,不然你以為我這麼高素質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這麼不禮貌的事來,不過由此可見,他們也的確幹過這事。”
就在這時候,馬橋突然走了過來,在李奇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李奇點了下頭,又朝著岳飛他們道:“回去吧,就交趾這點點小舟小船還真是不夠咱們看的。”
回到營內,岳飛他們就各自回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