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考官嚇得頭一縮,道:“你---你們想作甚?”
“此等官,不做也罷。”
“就是,官場如此黑暗,我們可不想也變得狼心狗肺。”
“我也不考了。”
“走,不考了。”
那監考官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直接癱倒在椅子上,呆若木雞的望著這群考生離開的背影,良久過後,兀自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然而,這只是江南的一個縮影罷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二波小報悄然來襲,這次的內容就更加簡單粗暴了,就是一份名單,上面寫著的全是當初上奏彈劾秦檜的江南官僚們。
這無疑就是一盞指明燈呀,讓無處發洩的百姓終於找到了實實在在目標,不再是空談。
這一日半夜,杭州成內一間小閣樓前,吱呀一聲,門從裡面開啟來,一個模樣俏麗的女子提著一盞燈籠走了出來,後面還跟著兩個女婢,這剛一出門,就聞到一股惡臭。
那女子趕緊捂住嘴,拿著燈籠往門上一照,但見上面全都是糞便。嚇得那女子驚叫一聲,忙喊道:“大人,大人---。”
很快,裡面就傳來一聲不爽的聲音,“你瞎叫甚麼?若是讓那隻母老虎知我又到這裡來了。那可就糟糕了。”
話音未落。又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什麼東西。恁地臭?”
“大人,你快看,你快看啊。”
那女人指著門,急呼道。
中年男子轉頭一看,嚇得連退數步,怒火騰的一下就衝了上來,咆哮道:“這是哪個該死的乾的,竟敢在本府頭上作祟,有本事就給本府站出來。”
這話音剛落。就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只見七八個蒙面男子提著木桶衝了過來,那男子驚恐道:“你---你們是什麼---。”
這個“人”字都沒有喊出口,只聽得嘩啦嘩啦幾聲,不明異物從天而降,這男子全身上下瞬間溼透了,就連那幾名女子都未能倖免。
“呀!是糞便啊!”
“嘔!”
那男子剛剛反應過來。聞到身上的惡臭,直接吐了出來。
而那幾名蒙面男子潑了糞便,二話不說,迅速的朝四周散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只是隱隱聽到幾句暢快淋漓的笑聲。
......
翌日清晨。
砰砰砰!
鄭逸剛剛洗漱完,忽聽得門外傳來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心感好奇,問道:“是誰?”
外面傳來一個頗具威嚴的聲音,“是我。”
鄭逸眉頭一抬,上前將門開啟來,只見一大腹便便的男子站在門前,驚訝道:“原來是餘知州呀,快快請進。”
這男子正是昨夜別人潑了糞便的那位,他也就是杭州知府,餘銘道。
餘銘道一聲不吭進到屋內,忽然拿起一張紙來,道:“鄭通判,此事你作何解釋?”
鄭逸接過紙來一看,正是那份彈劾秦檜的名單,扯動了幾下嘴角,道:“哦,這名單我昨日已經看過了。”
“昨日?”
餘銘道哼道:“我看不是吧。”
鄭逸淡淡道:“那不知餘知州此話何意?”
餘銘道斜目瞧了他一眼,道:“能夠得到這份名單的人,絕非等閒之輩,在杭州有這本事的人,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鄭逸道:“餘知州這是哪的話,我可是一直都在杭州,就算我有這本事,我也拿不到啊!”
餘銘道走到鄭逸面前,咬牙切齒道:“你拿不到,不代表那廚子也拿不到,我知道你和那廚子關係不淺,還有最近的那些謠言,你是不是也有分參與?”
鄭逸忽聞一股難聞的怪味,退後兩步,捂住鼻子道:“餘知州,你這擺明是在誣陷我呀,你要知道,我們鄭家也是此次輿論的受害者,難道我自己將自己的家族推向火坑?哼,真是豈有此理。”
餘銘道見他這動作,登時怒火中燒,可又聽他說的不無道理,眼中又有些猶豫,道:“若非通判所為,那便最好,如若是的,哼,那就休怪本府不講情面。”
就在此時,外面忽然響起了白淺諾的聲音,“二哥,二哥。”
片刻間,白淺諾就從門外跑了進來,一臉興奮的朝著鄭逸道:“二哥,我方才在外面聽人說那---。”
鄭逸輕咳一聲,白淺諾轉頭一看,登時將嘴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