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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四章 連根拔起

事不過三,罪臣屢犯不改,其罪可誅,原當一死謝天下,但每每念及聖恩,心中無盡悔意,苟活於世上,只願有朝一日能償還皇上對罪臣的恩情,罪臣死得瞑目。然,今時,蒙隆恩再次眷顧,罪臣感激涕零,卻受之有愧,原想推辭,但罪臣自知時日不多,當初所犯之罪孽,兀自歷歷在目,纏繞於心,夜不能寐,只望能以殘燭之年償還,故才厚顏接下這份寵眷,罪臣只求能夠為君分憂,為天下黎民請命,還請皇上剝去罪臣身上一切俸祿,罪臣感激不盡。”

此番話說的聲淚俱下,感情豐富,感人肺腑,動人之極,不可謂之不精彩。

不虧是蔡京,就這演技,真是酣暢淋漓,悲傷之中帶有幾分瀟灑,瀟灑之中又透著幾分感動,老戲骨就是老戲骨,我輩是望塵莫及呀。李奇心中都忍不住為之叫好,心中卻是後悔不已,狗日的,我咋就沒有想到這一點,老子上任才一年有餘,所欠的俸祿就有一年了,恐怕是全天下最坑爹的公務員了,還不如瀟灑一點,乾脆就不要,反正老子也不指望這點錢過日子。

群臣不禁黯然涕下,當然,演的成分比較多,就好比你老闆在臺上演講,縱使那塑膠普通話說的你一個字也聽不懂,但鼓掌的時候,你還是的努力調動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上去感情給飽滿一些。

宋徽宗深有感觸呀,長嘆一聲,道:“愛卿何苦如此,當初之事,非你一人之過,朕也有錯呀。”

蔡京道:“若皇上不答應罪臣,罪臣無顏立於此。”

宋徽宗微微一愣,心中不禁不怪罪蔡京,反而覺得自己沒有選錯人呀。點頭道:“好好好,朕准奏,愛卿可以起來了吧。”他說著又朝著蔡絛使了個眼色。

“罪臣叩謝皇恩。”

蔡絛連忙上去扶起父親,畢竟蔡京已經過了古稀之年,趴了這麼久,確實夠嗆的,想要站起,那也實屬不易呀,動作蹣跚,眾人見了更是唏噓不已,而宋徽宗也大為感動,趕緊揮揮手,兩個小太監立刻抬了一把墊著貂皮的椅子走上前。

蔡京倒還想演下去,拒絕這恩惠,但是身子骨實在不復當年之勇,先謝皇恩,又朝著群臣拱了拱手,這才坐了下來,喘了口氣。

李奇看得都著急呀,這還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但也更加逼真,真實了。

宋徽宗坐回龍椅上,一塵不變的問道:“諸位愛卿可有事上奏。”

無一人答話。

今日不同於以往,因為是蔡京是第一日上朝,誰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麼,貿然上奏,非明智之舉。

蔡京心如明鏡,雙手撐著膝蓋站了起來,躬身道:“罪臣有一事要稟明皇上,而且刻不容緩,因為這事直接關乎皇上的聲譽。”

宋徽宗面色一愣,道:“愛卿請說。”

“是。”蔡京咳了幾聲,道:“前幾年,江南方臘賊子亂我朝綱,如今雖已覆滅,但尚有餘孽存活。”

李邦彥道:“太師,那些餘孽不值一提,何須擔憂。”

“左相說的是,方臘餘孽尚不足為慮,但是卻有人助漲餘孽的氣焰,給了他們一個存在的理由,甚至誣陷皇上,陷江南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蔡京娓娓道來,語氣甚是平淡,就好像在說故事一般。

宋徽宗聽得大怒,道:“何人恁地大膽?”

蔡京道:“回稟皇上,這不是一個人所為,而是成百上千人,而且他們都是我大宋官吏,說來慚愧,罪臣也在其中。”

“什麼?”

眾人無不大驚失色。

這老貨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李奇畢竟入仕不久,也有些看不明白。

蔡京輕嘆一聲,道:“這一切罪過皆因應奉局而起。”

此話一出口,群臣面色稍顯怪異,畢竟這應奉局牽涉甚大,甚至連皇上都有份,蔡京一上來就提及應奉局,這讓人不得不防呀。

宋徽宗微微皺眉道:“應奉局?”

蔡京點頭道:“不錯,當初朝廷設立應奉局,原意乃是統一規劃四方進獻的貢品,但是,有些人卻從中謀利,令人不齒,罪臣在去年曾收留了不少來自江南那邊的難民,他們告訴罪臣,如今江南百姓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是民不聊生。罪臣起初不信,於是暗中派人下江南打探,這才知曉,原來那些官吏竟然在光天化日之際,打著皇上的幌子,擅闖百姓家中,任意奪取百姓的錢財、女人,實乃可惡至極,非但如此,他們搶來的東西都據為己有,上供朝廷不到一成,如今那些官吏個個比朝中一品還要富裕一些。”

這下李奇真的懵了,蔡京這麼說,肯定會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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