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準備上馬潛逃,左側忽然一聲暴喝,嚇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見數百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為首一人乃是一名身著盔甲的老者。
聶昊剛想叫饒命,可見此人身著宋軍軍服,轉口道:“你---你是何人?”
那人一身浩然正氣,朗聲道:“我乃東京東路經略使,宗澤。”
聶昊雖然沒有見過宗澤,但是宗澤去登州上任,可是大事呀,他當然知道,忙站了起來,大喜道:“原來是宗知府呀,真是太好了,我是大名府少尹,聶昊。”
不得不說,這聶昊還真是一個演技派呀,全然忘記自己投降金軍的事了。
宗澤一聽這人是大名府少尹,心中不敢怠慢,大名府可是副京都啊,以他現在的地位,可惹不起,面色顯得有些猶豫,狐疑道:“你真是大名府少尹?”
“這是千真萬確的,我有官印,我有官印在身。”
聶昊此時真的慶幸自己沒有將宋朝的官印給扔了。
宗澤心中信了七八,眉宇之間有些困惑,你大名府少尹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這時候,他身邊一謀士就小聲道:“知府大人,此事定有蹊蹺,不可大意。”
宗澤一聽,覺得很有道理,小聲道:“你立刻去查問下。”
“是。”
而後宗澤又命人扶起聶昊,在宋朝。上級就是上級,下級就是下級,這個尊卑之分,可是有明文規定的,宗澤當然不敢怠慢這位少尹。
聶昊見宗澤服軟了。心中大喜不已。哈哈道:“宗知府真是來的太好了。”
宗澤拱拱手,道:“聶少尹還請屋內一坐,宗某必須得先看看聶少尹的官印。還請聶少尹見諒。”
聶昊死裡逃生呀,他真心感覺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穩定住心情後,他環目四顧,見四周站著的多半是一些民兵呀,別說軍服了,有些甚至還拿著一些鋤頭,心裡暗罵。這些窩囊廢,連這些民兵都打不過。
但是他也不想想,這些窩囊廢都是誰帶出來的。
來到屋內,聶昊立刻將自己的官印以及一切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件,統統交給了宗澤。
原來在李奇拿到兵符的那一刻,就立刻派人送了封書信給宗澤。讓他別來救開封府,保住山東半島為主,若是有機會的話,爭取能夠斷金軍的後路。
宗澤可是文武雙全,他的第一反應。自然想去救開封,但是李奇讓他別來,並且告訴他,這開封一定能守住,他也相信了李奇,他先是派重兵把守各條水上要道,讓金軍無功而返。
如今見金軍已經度過了黃河,他認為此時若不斷金軍後路,更待何時。於是他偷偷派人去到黃河以北的地方打探情報。
前些日子,這些哨探發現一隻龐大的隊伍正往燕山府那邊行去,便一路跟蹤到此。
宗澤一聽,立刻明白過來,這麼多人,那肯定不是金軍的主力,既然不是金軍,那麼就一定是俘虜,於是宗澤就打算出兵救出這些俘虜。
於是宗澤率領剛剛訓練出來的三萬民兵、禁軍的混合部隊,偷偷渡河,伏擊這支部隊。
由於,宗澤前面一直都在河道設防,閉門不出,所以,他對外面的情況所知甚少,他以為這一定是金軍押著俘虜的。
可這一打,對方就立刻投降了,其實都不能說打,就是喊了幾嗓子,宗澤還有很多手段都沒有使出來了,這讓他很是驚訝,因為金軍是出了名的能打,不可能這麼快就投降了,更加沒有想到,連大名府的少尹都在其中,他還以為這聶昊也是被俘虜了。
宗澤拿起那些物件,仔細的看了又看,還真是大名府少尹呀,沒辦法,登州都歸大名府管,這就是老大呀,拱手道:“方才宗某多有得罪,還請聶少尹勿怪,勿怪。”
聶昊哈哈道:“宗知府言重了,不知者無罪嗎。”
就在這時,一人突然走了進來,此人手拿大刀,身高約莫一米八幾,長鬚垂落過胸,一對鳳眼是虎虎生威,他先是微微瞥了眼聶昊,而後又來到宗澤身邊,小聲耳語幾遍。
宗澤聽得滿臉震驚,道:“此話當真?”
那人點點頭道:“末將問了好些人,錯不了。”
宗澤微微瞧了聶昊一眼,似笑非笑道:“聶少尹,你還真是頗有遠見呀,竟然還留著這些官印。”
聶昊聽宗澤語氣不善,忙道:“宗知府此話何意?”
宗澤冷笑,道:“你既然已經做了金人的走狗,何故又冒充我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