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會暫時安全,卻沒想到會遇見也來此尋丹厲鳶。
厲鳶手腳完好,當然不是為自己尋丹。她是為了她的姘頭雷光找尋丹藥。
雷光之前挑釁楚隨之,被他一刀砍斷了手臂,要想重新長出手臂,必須要服用肉骨丹。
為此,厲鳶還出動了家族中過半的劍師。
她只是沒想到肉骨丹會在他的手裡。
她看見了他身上的傷勢,知道他是強弩之末,於是興奮地叫身邊的劍師趕緊拿下他。
他才出了虎穴,又入了狼口。忍著渾身的傷痛,殺死了所有的劍師,最後一掌擒住她的脖頸。
她這時才知道怕了,頓時戰戰兢兢,開始委屈流淚,他一時心軟,不由得鬆開了手。
就在這麼放鬆的一瞬間,就被她一刀扎穿了胸口。
他勃然大怒,將她掀開後狼狽地跑到一處破廟,如果不是在那個破廟裡得到了丹師的傳承,差點就一命嗚呼。
許是想到以前,他的面色有些發寒。
看著寧逐手裡的秘籍,更是讓他彷彿回到了那一天,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為了一顆丹藥尚且如此,那麼一本天階的秘籍呢?
他最瞭解厲鳶,如果對她有利,她就會裝得無比乖巧,一旦和她的利益相悖,她就會反咬一口。
此時此刻,她會不會為了一本天階的秘籍,和寧逐反目成仇?
楚隨之冷笑著去看厲鳶,想要看看她到底會怎麼對付寧逐。
但一回頭,卻沒看見人。
他皺了皺眉,再一回頭,卻在牆角發現了她。
她小小地一團縮在牆角,偷偷摸摸地挖前輩藏了好久的酒。
開啟酒塞,酒香四溢,不由得“哇~”了一聲。
楚隨之:“……”
怎麼回事?她這會不該原形畢露,搶寧逐的天階秘籍嗎?
怎麼這會兒喝上酒了?
他驚疑不定地走過去,看見厲鳶像是一隻小耗子一樣,小小地抿了一口。
似乎是喝出了這酒的醇香,她眼前一亮,臉色變得暈紅起來。
“好酒!”
“她怎麼喝上酒了?”
楚隨之納悶。
徐老怪一笑:“怎麼,還不許小丫頭喝酒了?”
楚隨之蹲在厲鳶面前,看她小口小口滿足地喝酒,沉默不語。
這種熟悉的小動作,讓他更加確定,眼前的女人就是他的未婚妻。
雖然心中確定,但並無驚訝。
似乎只是更加篤定心中的想法而已。
……他是知道她喜歡喝酒的,在她沒有對他退婚前,他有時就能看到她背對著父母,躲在酒館裡喝酒。
如果碰見了他還會怒目瞪他,警告他不要多管閒事。
如果她心情好,倒可以分自己一杯。
等到兩人反目成仇,就很少看她拿出酒杯,她只會拿著鞭子,變得越來越耀武揚威。
最後一次看她喝酒,是在三年前。
那是一次宗門大比,他和她的姘頭雷光分別代表門主爭奪宗門第一。
兩人打了三天三夜,幾乎移平了整個山頭才分出勝負。
結果當然是他贏,他雖然身受重傷,但雷光因為過多服用短時間提升修為的丹藥,導致玄氣反噬、筋脈寸斷。
當場七竅流血,成為了不能動的廢人。
而她趴在雷光的身上哭得肝腸寸斷,對他怒目而視。
他心下一寒,冷笑一聲再不管她。
當晚,他心中煩悶,爬上會場的山頭,卻看見早有人坐在那裡一口一口地喝著酒。
他眯眼望去,發現竟然是她。
當時只道她時因為自己的男人成為廢人,心中煩悶,所以才出來喝悶酒。
卻沒想到她眼神晶亮,像是放下了什麼事一樣格外輕鬆。甚至遞給了他一罐酒。
莫名地,他什麼都沒問,沉默地接過了酒。
兩人看著月亮,吹著風,就這麼不聲不響地喝了一夜。
在那之後……就是宗門拼殺,他殺光了所有人,闖到厲府時,眼看著她在自己的面前自刎……
鼻端的酒香漸漸濃烈,他猛地回過神。
厲鳶打了個酒嗝,對著寧逐的背影嘟囔:“一本破秘籍你怎麼看這麼長時間啊,找到出去的方法了沒?”
破秘籍?
一本天階功法在她的眼裡竟然是破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