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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節 發狂

費在我身上,我知道該怎麼做。”

說著,他把目光投向蘇浩腰間的手槍,長長呼了口氣:“給我留顆子彈。這種死法應該很痛快。我..我不想變成那種怪物。”

艱難地說完這些,體力接近乾涸的老人慢慢閉上了眼睛,將頭低垂著,彷彿是陷入對往昔歲月的回憶。

蘇浩靜靜地坐著,腦子裡瞬間出現了無數畫面。他拋棄了其中無用的感情和理智,瘋狂搜尋著所有與“免疫藥劑”這幾個字有關的資訊。這是意識回流,也是對現實世界的補充。他想要挽救這個老人的性命,但希望很渺茫,幾乎等於零。

他不知道免疫藥劑的配方。這種東西在未來世界雖然普通,生產流程卻被軍方牢牢把持。哪怕豪門貴爵,也根本無法參入其中。

忽然,他從地板上猛然站起,大步走到老宋身前,蹲下,抽出匕首,對準左腕狠狠劃下,一條鮮紅明亮的血線頓時從面板中間顯現出來,迅速拓寬,變成小溪般的血流。

老人眼裡滿是疑惑。

“張開嘴,喝下去。”

蘇浩把滴血的手腕伸到老人嘴邊,用不可置疑的口氣命令道:“多喝點兒,動作要快。”

他注射過免疫藥劑,擁有對病毒的抗體。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是最好的“藥”。病毒隨時都在發生變化,細胞自身強化與病毒變異是兩個互為矛盾的存在。就好像某個癌症患者被治癒,然而他的血液永遠不可能對其他人產生效果。人類個體的細胞和基因具有共性和唯一性,適用於自身的有力因素,不可能適用於其他人。

用血治病這種事情非常荒謬,甚至要比遠古時代勝利者吃掉敵人屍體而獲得勇氣的概念更為荒唐。但從理論上看,多少帶有一點點可行性。

蘇浩的身體,是集中了能夠收集到所有優秀人類基因的複製品。他的細胞結構很獨特,也產生了某些出乎意料之外的變異。最明顯的例子就是“自愈”。據他所知,這種事情從未在強化人身上出現過。

既然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真實,也就意味著細胞或者病毒的演化方向有所偏移。他沒有研究裝置,無法對自己的身體進行全面檢測。但不管怎麼樣,他必須嘗試著用這種被無數生物權威和醫學專家斥為謬論的觀點,去挽救老宋的生命。

酒精發揮的效果,遠比血液迅速。很快,老宋已經躺在床上沉沉睡去。麻醉,或者說是困頓,消磨了體內最後的精力。他睡得很熟,連蘇浩用繩索將自己手腳捆綁都毫無知覺,鼻孔裡發出有節奏的鼾聲。

..

夜風,有些冷。

蘇浩駕著車,在夜幕掩護下連續穿過幾個街區,來到一條幽深的“丁”字路口附近。

他搜尋過這一帶,對周邊情況非常熟悉。從交通主幹道上延伸出來的岔路,通往一個原本人口密集的居住區。那裡沒有活人,只有遍地的死人殘骸在發臭腐爛,以及數以千計的龐大屍群。

喪屍是一種非常古怪的生物。它可能仍然保留著生前的部分殘留意識,也擁有群聚的特性。這裡雖然沒有食物,它們卻在本能意識的誘導下,依舊在曾經的住所附近徘徊。也許,在它們所剩不多的主動思維深處,仍然還有那麼一點點對曾經生活的短暫畫面。

蘇浩沒有熄火,直接走出駕駛室,掀開緊閉的車尾箱,拎出被捆綁成粽子一般的胡赫,重重扔在地上。

他用匕首割斷繩索,把半死不活的囚徒放了出來,卻沒有鬆開從背後緊緊捆住雙手的鐵絲。

胡赫大口喘息著,讓肺部儘量吸入足夠過的空氣。車尾箱空間狹窄,他差一點兒沒被活活憋死。

“為..為什麼來這兒?”

對於這座城市,胡赫比蘇浩更熟悉。他當然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卻不知道街道深處隱藏著大量喪屍。

他本能地感到畏懼。產生這種心理其實並不奇怪————他殺了很多人,也差一點兒佔領銀行小樓。如果不是在預料中本該被喪屍當做點心啃光的蘇浩等人突然出現,胡赫早就已經躺在小樓客房裡最舒適的床上,肆意玩弄被打成重傷的韓瑩。

蘇浩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這讓胡赫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眼前這個男人,根本就是一尊無生命的雕塑。

他從車廂裡拿出一根兩端磨尖的鋼筋,抓起胡赫的衣領,連拖帶拽走到馬路中央,站住,以令人吃驚的力量,把鋼筋硬生生地插進地面。

胡赫站在旁邊,呆呆地看著蘇浩的每一個動作。

巨大而本能的恐懼已經徹底控制了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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