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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節 新家

人節。我故意讓你的。”

羅驚鵬張了張嘴想要爭辯,最終卻語啞然。

曹蕊抬起左腳,踩上椅子的隔擋。這動作,使睡衣下襬隨著身體扭動縮至腰間,露出光滑白皙的修長大腿。

“你得幫我多弄些營養品。”

曹蕊收起輕佻玩笑的語調。她慢慢撫摸著腹部,認真地說:“我要吃好的,孩子也是。”

她相信羅驚鵬能聽懂自己話裡的暗示。

這世界已經不一樣了,但人類還是必須得生存下去。

活著,意味著全的生活。

死者只能代表過去,人不能永遠活在記憶裡。

丈夫和親人都死了……我要重組家庭,重擁有的愛人,重建家園。

羅驚鵬眼裡的目光漸漸變得鄭重。

他走近杯盤狼藉的餐桌,收好裝有殘酒的瓶子。然後,拿起曹蕊掛在床前的衣服,從口袋裡搜出香菸。

“我不會再抽菸喝酒。你也是。否則,對孩子不好。”

這番話說得同樣認真。

羅驚鵬有些微微的激動和感概。

他不由得想起很久以前,曾經被母親認作是未來兒媳婦,又因為房子和車子離開自己的那個女孩。

曹蕊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小型冷藏箱裡取出一支裝有暗紅色液體的膠管,扔給羅驚鵬。

“這是什麼?”

“它能讓你變得強。”

曹蕊當然不會告訴羅驚鵬,這是蘇浩的血。

她相信這個男人會成為“工蜂”。

只有這樣,才能被其他團隊成員接受。

靠近城市東面的一座三層小樓裡,王駿迪守在鄰近馬路的前。他透過防盜籠,用近乎噴火的眼睛,死死盯著對面的人行道。

感受到春意召喚的梧桐樹早已掛滿綠色。就在大樹旁邊,一根四米多長的螺紋鋼緊貼樹於,豎直插進土坑。

螺紋鋼很粗,表面佈滿暗褐色的鐵鏽。豎起的前端被磨得尖利,上面掛著一個早已死去,渾身變得僵硬的男人。

準確地說,他不是被掛上去的————鋼筋從他的肛門插入,直接捅到咽喉,再從嘴裡伸出,將整個身體支撐起來。

乍看上去,就像夜市燒烤攤上,被竹籤貫穿,雙眼翻白的小黃魚。

死者叫趙宇航,是王駿迪的朋友。

他渾身上下都被剝光,面部表情仍然凝固在臨死前充滿限恐懼和絕望的瞬間。趙宇航雙眼翻白,鋼筋捅入體內產生的劇烈神經刺激,使大半個眼球凸出眼眶,擠壓著眼窩周邊肌肉膨脹到極致。那根可怕的棍狀金屬刺穿了食道和氣管,以至於從口部伸出近三十多公分長的最尖端,還沾連著一部分早已發於的舌頭和嘴唇。

溫熱的風透過戶撲面而來,從王駿迪鼻端掠過陣陣腐臭的氣息。

那是喪屍爛肉和內臟的味道。它們就塗抹在趙宇航的屍體上————幾根發黑的腸子繞過脖子掛著。他的左腿斜插著一根竹籤,頂部扎有一塊不知道究竟是肝臟還是心臟的東西。屍體表面塗滿了粘稠發膩的腐水膿液。這些充滿數細菌病毒的汙物吸引了不少蒼蠅。雖然這些飛蟲很小,剛剛經歷過冬天還很是虛弱,卻並不妨礙它們圍著屍體上下飛竄,瘋狂尋找最適合自己的就食點。

王駿迪握緊手裡的突擊步槍,用兇狠痛苦的目光盯著屍體。他死死咬著牙。沾染了大量灰塵和汙垢的臉很髒,卻明顯帶有幾條被淚水沖刷出來,露出面板本色,早已於涸的小溝。

太陽在天空不斷爬升,地面溫度也漸漸熱了起來。

昆明的氣候很特別,不太冷,也不太熱。論夏天還是冬天,都要比其它地方來的早,季節溫差並不明顯。適宜人類住,喪屍也很喜歡。

王駿迪覺得胃裡一陣發酸。

就像喝了很多醋,正在肚子裡迅速發酵,不斷產生出大量氣體,刺激著自己不斷打餿嗝,卻永遠法消除極其強烈的飢餓感。

王駿迪把左手拇指伸進嘴裡,惡狠狠地啃著指甲。

吃上一頓飯的時候,還是前天中午。

他和趙宇航、安然三個人是朋友,住在距離這兒不遠的一幢民樓。

安然很會做飯。他蒐羅了一些土豆和大米,還有玉米麵和黃豆之類的雜糧。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混合磨碎,摻水烙成餅子。再用從路邊綠化帶裡扯來一些發的薺菜和蒲公英,拌上醬油……對於長時間沒有嘗過鮮蔬菜的倖存者,這樣的一頓飯,的確值得留下深刻記憶。

從蘇浩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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