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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節 勒索

這幢居民樓被倖存者們改造過————底層入口堆放著上百張從各個房間裡搬出來的壁。它們雜亂無章,唯一的作用就是阻擋喪屍前進。還有幾根水管從中間被電鑽切開,做成與各個樓層連結的簡易通訊器。遇到緊急情況,樓下的警戒者只需要用力敲打管壁,樓上的人們就能聽見。不過,傳音效果不僅是危險的時候有用,平時在樓下只要說話聲稍大些,樓上的人一樣可以聽清楚。

陸濤在團隊裡呆了好幾個月,當然清楚這些事情。光頭雖未明說,但他的口型和表情都充滿強烈的警告意味。

有危險?

陸濤的心臟驟然緊縮,他下意識地握緊手裡的刀。看到這些舉動,光頭的眉毛越發皺緊,他拼命搖著頭,豎起手指擺在唇邊,指尖和眼睛同時朝上。雖然沒有說話,卻喻示出越來越強烈的危險成份。

顯然,他想讓陸濤趕快離開。

樓上很平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腳步聲。這表明危險源頭不是封堵在六層以上的喪屍,而是來自別的方面。

這幢居民樓裡的倖存者組成團隊,卻並不見得有多麼安全。環境使人性當中最醜陋的部分無限放大————幾乎每個小時,這幢樓裡都在上演搶劫和/強/奸,欺騙和詭計。如果不是因為特殊目的,誰也不會離開自己的房間。

理智告訴陸濤,必須馬上離開這兒。

沉默了大約半分鐘,他沒有轉身離開,而是再次握緊刀子,朝大樓內邁出腳步。

光頭有些情急,他伸手抓住陸濤的胳膊,用力拽了拽,同時瞪著眼睛,齜起牙齒,右手橫在脖子上,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他還是沒有出聲,緊密咬合在一起的牙齒和咧開的嘴唇,組合成令人恐怖的口型。

那是一個“死”字。

短暫,揪心的沉默。

陸濤腦子裡飛轉過無數個念頭。

毫無疑問,有人等在樓上想要對付自己。最安全穩妥的做法,就是馬上離開,然後去蘇浩的營地找人幫忙。

可是他必須上去————房間裡別的東西可以不要,唯獨那本從家裡帶出來的影集不能丟失。那是相親當天父親讓自己帶上的,對方家長和父母是很好的朋友,他們都想看看陸濤年幼時候的模樣。從出生到現在,那兩百多張照片記載了一幕幕歡樂時光。

如果沒有它們,陸濤不知道活下去究竟還有什麼意義?

他很擔心屋子裡的東西被人翻亂。團隊裡那些最兇悍的人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陸濤必須不顧一切保住生命中最後的珍物。

現在離開,找到幫手再來,無疑是最安全穩妥的做法。

然而,那些人知道自己回來過,他們很可能因此一把火燒掉屋子裡所有的東西。

陸濤不敢冒這個險,在生命與信念的天平上,他必須選擇後者。

陸濤微笑著看看滿面急色的光頭,友好地拍拍對方肩膀,邁開腳步走上樓梯。

..

樓道上的光線很暗,陸濤渾身緊繃,警惕地一步步慢慢上行。每往上走一層,走廊裡總會出現幾個晃動的人影。他們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自制武器,圍攏過來,用戲謔森冷的眼神看著陸濤,踩著他的腳印尾隨其後。

陸濤很快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他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站在旁邊,扛著一根頂端帶有很多釘子的木棍,臉上帶著邪惡的笑,表情陰冷。

陸濤認識這個人————他姓謝,名字是什麼已經忘了,不過有個外號叫“蠍子”。

人們都不清楚蠍子以前是幹什麼的,只知道他很能打,這幢樓裡沒人是他對手。很多人都願意跟他合夥外出,漸漸的,蠍子身邊聚集了不少倖存者,大多是身強力壯的男人,也有長得不錯,卻沒有能力外出尋找食物的年輕女人。

陸濤從不招惹是非,他對蠍子這幫人敬而遠之,也沒有什麼過節。想到這裡,他感覺有些疑惑,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擺出這種專門針對自己的陣勢?

陸濤把右手的刀子換到左手,從褲包裡摸出鑰匙準備開門。鑰匙插進縮孔的時候,他偏過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蠍子,發現對方臉上的笑意越發陰冷,走廊和樓梯上的人也圍攏過來。

想了想,陸濤轉動鑰匙把門開啟。他沒有急於進去,側著身子讓出足夠的空間,對蠍子平靜地說:“有什麼事兒嗎?”

蠍子微微有些驚訝,顯然沒有料到陸濤會主動找自己說話。他看看對方,發現這個年輕人沒有表現出敵意,於是皮肉不笑地咧開嘴,大步走進房間,隨意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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