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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五節 圖紙

反應過來,衝著那個肥胖猥瑣的身影大喊:“喂究竟怎麼回事兒?你要去哪兒?”

回應他的,是房門從外面被重重關緊的“嘭”聲,以及王啟年從走廊上發出的咆哮。

“叫什麼叫?老子去拉屎,快憋不住了。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

房間裡再次陷入沉默。

蘇浩撇了撇嘴,自嘲地笑了。

王啟年就這德行。做事情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當然,這種狀況只是針對很熟,得到他認可的人而言。

房間裡的光線很柔和,既不強烈也不暗淡,燈光照射角度和亮度都經過精心除錯,確保從不同方位照下來,以辦公桌為核心,形成一團足夠明亮,卻不會刺傷眼睛產生反灼效果的亮白。

王啟年在某些方面很是挑剔。比如居住環境和食物,他總是要求得到最好的。當然,他也不是在任何環境下都這樣做。至少,不會蠻狠無理,而是根據實際情況而定。

桌子上散佈著零星飯粒、油漬、於辣椒,以及各種叫不上名字,也無法用肉眼看出本來面目的雜物碎屑。餐盤旁邊扔著幾隻鉛筆,一疊檔案散落在椅子側面的地上,表面還有幾隻顯然是老胖子踐踏後留下的黑色腳印。

一個人獨坐空房,總會覺得無聊孤寂,蘇浩也不例外。

尤其是老胖子出門前已經說過:“老子要去拉屎”。

不知不覺間,蘇浩彷彿已經看到王啟年撅著屁股在衛生間裡吭哧吭哧發力運動,空氣中也漸漸瀰漫開濃烈的臭味。

這場景實在無法令人產生愉悅感,蘇浩連忙抬手抹了抹兩邊面頰,把那些該死的,骯髒的念頭從腦袋裡攆走。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辦公桌,想要看看那些擺在牆壁側面的書櫥,從中找出一本來打發時間。

王啟年辦公室的燈光設定很特別:四盞熾光燈分別佔據房間四角,由上至下斜射過來。所有光線被聚集在辦公桌上,頂部還有一盞款式獨特的環形日光燈。因為射燈正前方加裝了一層散透罩的緣故,這些光線把整個書桌烘托得異常顯著。

蘇浩最初從房門方向過來的時候,並不覺得這種設定有什麼特別。那是因為外面走廊光線強度與辦公室內部差不多,肉眼很難察覺從房門到書桌這段五、六米距離的陰暗。可是,當蘇浩站起來,走到壁櫥旁邊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目前所處的位置其實很暗,有種讓人忍不住想要從書桌上扭轉檯燈,把部分光線移照過來,方便看清楚櫃子裡擺放書本名錄的衝動。

在這種完全被環境因素驅使的不自覺誘導下,蘇浩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辦公桌表面。

與此前坐在桌子正前方,與桌面平行的視覺角度不同,蘇浩此時的視角位於桌面上方,可以更清楚看到擺放在桌子上的各種物件。

仍然還是散亂不堪的餐盤和飯粒,檔案和鉛筆依然放在原來的位置。可不知為什麼,蘇浩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被無形巨手牢牢攥緊,狠狠壓制住,幾乎不能跳動,渾身血液在瞬間凝固。

他看見,在雜亂的各種物件和飯粒菜葉油漬的下面,擺著一張邊幅超過兩米的圖紙。它是如此巨大,幾乎佔據了整個桌面。

從蘇浩走進房間的時候,王啟年就一直在看這張圖。那個時候,因為角度反向和坐姿導致視覺平行,蘇浩並未看到圖紙的具體內容,也沒有產生任何興趣。

那是一張完全由線條和種種註釋構成的透檢視。內容,是一具紡錘形狀的機械。按照圖紙所示,整個機械分為三部分。包括一段五十多米長,半徑超過一米的圓凹形滑軌;一個直徑六米左右,與滑軌垂直連線的圓形拱門。至於中央的紡錘形機械,則安裝在與拱門對立的滑軌末端。乍看上去,很有些像是手動蹺蹺板之類的兒童玩具。

蘇浩的臉色接連變了幾次。雖然平靜地站著,眼角卻在微微抽搐,瞳孔也驟然緊縮。

他感覺腦子裡有無數個聲音在吶喊,心臟正被一柄重錘狠狠亂砸。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壓力簡直比山脈還要沉重寡言,壓得自己幾乎喘不過氣。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蘇浩感覺自己張開了嘴唇,卻聽不到自己發出聲音。這問題只存在於腦海,無法透過神經控制,以正常方式從嘴裡說出來。

他看過這張圖紙。

不,不僅僅是看過那麼簡單。再也沒有誰比蘇浩對它更熟悉。這張圖紙曾經伴隨著蘇浩度過無數個日夜,就像一根從天而降的結實繩索,把他從絕望和痛苦深淵裡拉出,讓他徹底遠離死亡和禁錮,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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