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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一節 葬禮

,軍部對王啟年的譏諷從來都是睜隻眼閉隻眼,還源源不斷供應實驗材料和資金……在這種時候表明態度,雖然沒有實際性的收益,但“技術力量”四個字的含金價值,有時候往往大於擺在檯面上的砝碼。

想到這裡,袁志成覺得很有些僥倖————如果當初在新成都,袁浩直接殺死蘇浩,那麼與科學院和許仁杰之間的關係就會搞僵,根本談不上什麼合作

袁志成也同時感到煩惱————如果那個時候於掉蘇浩,那麼現在問題就簡單得多,只剩下一個答案,自己也不用兩邊搖擺。

情況是判斷清楚了,蘇浩得到的收益也沒有超出預計。可是,接下來要如何應對,才是真正令人頭疼。

想到這裡,袁志成抬起頭,把目光轉移到思博身上,神情也變得若有所思

京一號基地,h二十二層附零九號房間。

這是一個面積廣大的特殊層面。在京一號地下基地當中,帶有“附”字樣的房間,都是在建設之初被規劃為特殊用途的空間。

人類從出現至今,擁有了輝煌燦爛的文明,也誕生了太多信仰和宗教。無論軍人還是平民,都有著數量龐大的信教群體。即便是軍部的高階軍官,也有很多人篤信神靈。為了照顧這些人,基地設定了告解室、教堂、清真寺、佛堂和道觀……這些具有特殊用途的建築,都安排在帶有“附”字的層面。以今天的附零九號房間為例,就是一間被臨時用作弔唁性質的佛堂。

數以千計的百合花,靜靜散發出濃郁的芳香。在這些白色花束的外面,是擺成臺階形狀的一串紅。整齊的盆花第次向上,構成有序的層次。就在中間被花束緊密簇擁的位置,是一具價值昂貴的水晶棺材。裡面躺著經過化妝,穿上嶄新上將制服的軍部副主席。儘管閉著眼睛,他仍然顯得不怒自威,帶有令人不可侵犯的特殊氣質。不過,可能是殯儀人員的失誤,死者妝容比平時濃了一些,腮紅顏色有些重,看上去就像粗製濫造鬼片裡的丑角,頗為滑稽。

四周牆壁擺滿了畫圈,無數“奠”字兩邊,懸掛著不同人等的唁詞。大多是些讚揚的話,也有不少安慰性的話語。落款處的名字很是驚人,因為在和平時期,只有在電視和重要報章裡,才能看到。

擴音器裡傳來沉重莊嚴的哀樂,往復不斷迴圈的緩慢樂曲,使佛堂裡的整體氣氛越發沉悶。因為是用佛堂臨時改造,巨大的白色布簾擋住了位於正中的佛像。慈眉善目的金身只有一部分從縫隙中露出。取代佛祖面孔的,是黑白色的軍部副主席大幅遺像。

很多人站在棺材旁邊痛哭流涕,他們都是死者的親屬。

很多人圍著棺材走了一圈,透過遺屬位置的時候,一個個順序握手,說些安慰和鼓勵的話。

在這種莊嚴的環境裡,也有一些人站在角落,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捂住嘴偷笑。倒不是他們故意要打亂氣氛,而是今天的遺體告別會實在很特別————死者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別人活活氣死。

儘管京一號基地擁有最好的醫療設施,軍部副主席也是實力強悍的人物,卻無法抵擋死神的召喚,也沒能扛住蘇浩的冷嘲熱諷。

孔嘯站在遺屬群裡,顯得令人矚目。

他個頭很高,身材瘦長,雖然有著中年人特有的冷峻,面相卻顯得陰沉。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現場環境的因素。畢竟,無論是誰的老爹死了,都無法像平常一樣笑出聲來。

在和平時期,很多與孔嘯同齡,都是三十六歲的人,大多還顯得懵懂,尚未成家,也沒有對家庭負責的意識。

孔嘯比大多人幸運。他有個當上將的父親,所以孔嘯自己也成了少將。這才旁人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也可以算是他應該享有的“福利”。

他像木頭一樣站在那裡,伸著手,被無數的手握住,然後鬆開。那些手有的冰冷,有的溫熱,還有些僵硬或者柔軟。也有的人想要表示更多的親切,他們抱住孔嘯的肩膀,或者摟住他的腦袋,在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以示安慰……這些動作沒有任何意義,孔嘯沒有微笑或哭泣,他的眼睛只看到一幅模糊而清晰的畫面。

那是一個說不清究竟是黑暗還是光明的地方,站著一個身形詭異的人。對方的手腳背景無法看清,唯一能夠辨別的,就是那張面目可憎的臉。

孔嘯看過軍部會議錄影。他牢牢記住了蘇浩的相貌,寧死也不會忘記。

旁邊一直有人在哭。也許是自己的姨媽?還是姑母?還有其他哭泣的男人,都是家裡的親戚。

他們的確有理由哭————作為整個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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