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特里.亞歷山大洛維奇正百無聊賴的坐在柏林街頭一家咖啡館裡用看報紙打發時光。1944年10的柏林和1939年10月的柏林沒有太多的區別,咖啡館、酒吧、電影院照常營業,老百姓似乎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裡。唯一讓人煩惱的就是盟軍的空襲,每當炸彈從天而降的時候,柏林的居民才會陡然反應過來,原來這是戰時。
當德米特里將報紙第四版看完的時候,他的對面坐下了一個看面目清秀的黨衛軍中校,中校看都沒有看德米特里一眼,只是找女招待要了一杯咖啡,似乎他跟桌子對面聚精會神看報紙的德米特里沒有任何關係。
“你遲到了!”德米特里的眼睛沒有離開過報紙,甚至嘴唇都沒有動過,但是他卻偏偏發出了聲音。
“抱歉,有事耽誤了。”黨衛軍中校藉著喝咖啡的機會輕聲吐出了幾個字眼。
“怎麼,希姆萊很活躍?”德米特里依然用腹語問道。
“是的,末日快要到了,能不活躍麼。”中校露出了一線譏諷的神氣,不過他馬上就將其掩飾了下去。
“說說看,都有些什麼活動?”德米特里老神自在的問道。
黨衛軍中校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他真心不太習慣這種說話方式,“希姆萊已經坐著不住了,他聯絡了瑞典的渠道,希望能同英美搭上話。”
“聯絡人是誰?”
“福爾特.伯納多特伯爵。”
“很好,家裡知道了。還有什麼情況嗎?”
“企圖聯絡英美的不僅是希姆萊,裡賓特洛甫、海因裡希.繆勒和鮑曼都有類似的想法。”
德米特里悠閒的收起報紙,似乎這是時候才注意到自己對面坐著一名黨衛軍軍官,他微微頷首致意,然後施施然的從黨衛軍中校身邊走了。
當然,只有這位中校才聽清楚了這位老牌特工的吩咐:“沉著冷靜、隨機應變、利用好敵人內部的矛盾破壞他們的陰謀。”
黨衛軍中校喝完了咖啡之後也匆匆離開了現場,似乎這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早晨,兩個陌生人完成了點頭之交,完全不值得在意。但是誰能想到德米特里.亞歷山大洛維奇是kgb駐德國站站長,而這位跟他接頭的黨衛軍中校就是後來赫赫聞名的克格勃諜王阿貝爾。
作為希姆萊的心腹,阿貝爾能接觸到納粹最高層的動態,他所獲得的第一手情報對莫斯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瞭解納粹高層的動態,就可以提前做出預防。比如說,他今天彙報的這個情報就引起了李曉峰的高度重視。
納粹試圖同英美接觸,這壓根就不是什麼新聞,雖然盟國已經達成了相關協議,規定不能背後議和,但是誰都知道這就是一紙空文。尤其是為了搶奪戰後歐洲的利益,怎麼最後利用一下納粹就是英美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在這個問題上,李爾文就是相當的積極,從1943年開始,她就在著手做這方面的工作,雖然上一次談判因為希特勒的干擾最終破產了,但是女間諜始終沒有放棄。當希特勒的統治基礎被英美盟軍和蘇聯紅軍動搖得七七八八了之後,李爾文就直到很快就會迎來第二次和第三次機會,越往後機會也就越多。
果然跟她的預料差不多,僅僅過了一兩個月德國人就忍不住了,呼啦一下子各路大佬都湧了上來,什麼希姆萊、什麼裡賓特洛普,牛鬼蛇神全都冒出來了。
這種情況李爾文太願意看到了,納粹的高層越踴躍那就說明希特勒的統治力越無力,而且談判物件多了,也方便壓價不是。當然,李爾文也沒有自鳴得意,因為她很清楚,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和她一樣,kgb也會重點關注這個問題,會想盡千方百計予以破壞。所以為了保證談判順利進行,她是煞費苦心的進行了佈置。
這一回她並沒有再走德國駐瑞士大使這條路子,因為該大使是希特勒的人,對元首是相當的忠誠,當瘋瘋癲癲的元首堵上了談判之路後,跟他的接觸就純屬於有害無益了。
此次,李爾文走的是瑞典伯納多特伯爵的路子。這位伯納多特伯爵可謂是長袖善舞的典型,他是瑞典紅十字會的會長,還擔任著美國摩根財團“國際商業機器公司”瑞典分公司的經理。這兩個職務讓他能夠很容易接觸各國代表而不引起重大關注,也就是良好的掩護。
當然,實際上我們都知道瑞典人在這場世界大戰中的真實態度,從本質上說是親德國的,此次德國人丟擲了橄欖枝,他肯定得趕緊的叼著去送給英美看看不是。
李爾文是對這位伯爵先生寄予了比較大的希望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