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維爾真心是有些後悔了,一戰結束當東普魯士的地位基本鞏固之後,包括他在內的猶太精英們都相信了英國人的話——一戰將是一場終結戰爭的戰爭。他們天真的以為國際政治秩序已經確立了,還相信這種秩序再也不會有大的改變或者調整。
基於此,猶太精英們制定了自己的國家政策,希望逐漸的擺脫俄國人的影響,成為一個正常的獨立國家。在此期間,在帕維爾的默許下,東普魯士和蘇聯之間的關係逐漸從朋友加兄弟轉變為“商業”夥伴。尤其是在蘇聯在二十年代末期再次被國際社會排擠的時候,猶太人是進一步拉開了同蘇聯的距離。
但讓帕維爾和猶太精英們措手不及的是,一次空前規模的經濟危機改變了一切,原本如死狗一般的德國人忽然變成了豺狼,而原本對豺狼喊打喊殺的虎豹英國和法國卻被關進了動物園,變得絲毫沒有了攻擊性。對於德國一步步地解脫枷鎖是毫無反應,甚至還是樂見其成。
德國的再次重新武裝極大地改變了東歐和中歐的政治格局,使原本準備變成中立國家的東普魯士瞬間變得極其尷尬。西邊有德國人虎視眈眈,南邊同西波蘭的關係又是一潭死水,甚至連東邊曾經的小夥伴也反目了。
猶太政治精英們舉目四望,突然發現執行了十來年的中立政策將國家帶進了極其危險的境地。他們的地緣政治環境惡化得如孤家寡人一般。
眼看不妙,猶太人才趕緊的開始行動,一方面趕緊地聯絡英法。希望能跟西波蘭一樣抱住這兩條大粗腿,另一方面也立刻開始修復同蘇聯的關係,希望蘇聯老大哥能幫著做一做德國人的工作。
李曉峰對帕維爾的來意是心知肚明,從兩年前開始,他就徹底地看清楚了猶太人的嘴臉,本質上說這也是一群有奶便是孃的主。而且這次帕維爾前來拜訪他的同時,本.古裡安也在正式出訪英法兩國。這充分說明了猶太人依然準備兩頭下注,甚至他們對蘇聯的感觀是低於英法兩國的。
你想想。如果他們真心重視同蘇聯的關係,就不會只派一個前總統來打感情牌,而正牌總統卻在上任之後首訪英國,接著再去法國和美國。壓根就沒提訪問蘇聯的計劃。
這說明了猶太人依然只是想臨時抱佛腳,就是火燒屁股了才想著讓曾經的老大哥幫忙救救火,一旦火被撲滅了,這幫孫子馬上又會固態萌發!
正是因為看穿了這一點,對於帕維爾李曉峰連敷衍的興趣都沒有,反正東普魯士擋在蘇聯前面,有這麼兩百多公里的縱深足以削弱德國閃電戰那三板斧的威力,至少不會像歷史上一樣讓蘇聯措手不及。至於東普魯士,反正又不是俄國的領土。打爛了也不心疼。
李曉峰的冷淡讓帕維爾涼了半截腰,原本他對這次訪問還抱有相當的信心,認為只要放低姿態再給蘇聯人一點兒經濟利益。蘇聯很快就會不計前嫌,再加上英法那邊的活動,渡過德國人制造的政治危機應該不是問題。
可是現在看來,帕維爾知道自己太樂觀了,蘇聯對東普魯士的感覺相當的冷淡,曾經的老朋友連一些場面話都懶得說。甚至如今當家的托洛茨基更是很清楚的表示:“東普魯士的問題是外國內政,蘇聯政府一向反對干涉別國內政。在這個問題上蘇聯政府不持有任何立場。至於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應該交給德國人民和東普魯士人民自己選擇……”
按道理說,托洛茨基屬於對德國比較警惕的主,那為什麼這次都不幫猶太人說話呢?第一個原因是之前兩年猶太人的舉動真心是噁心到了他,在蘇聯和美國建交問題上頻頻作梗,這讓托洛茨基很是惱火;第二原因,托洛茨基雖然警惕德國的法西斯傾向,但在蘇聯和德國正式撕破臉之前,他也沒必要喊打喊殺。就如李曉峰所言,如今蘇聯有足夠的戰略緩衝地帶,德國人還沒有直接威脅蘇聯的國家利益,無需大驚小怪;第三,蘇聯和日本在遠東正在撕逼大戰,這時候招惹德國做什麼?難不成想兩線作戰?
基於國家利益考慮,猶太人能出給的籌碼實在是微乎其微,這麼點雞毛蒜皮的好處,實在不足以打動托洛茨基。
當帕維爾從李曉峰那裡無功而返,當天晚上透過大使館聯絡上本.古裡安之後,從後者那裡得知英國人也不過是打哈哈敷衍他們時,真心是悲從心起。
“你認為法國政府會實質上支援我們嗎?”
面對帕維爾的提問,本.古裡安苦笑著回答道:“從我個人的觀察看,法國人跟英國人態度是一致的,對於遏制德國的野心,他們只有嘴上的動力,不會有任何實際行動的!”
沉默了片刻,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