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斯大林似乎完全沒有選擇,如果不想即輸人又輸陣,那麼他就只能迎難而上,跟托洛茨基打一打對臺了。
“盧那察爾斯基同志雖然很適合開展肅反工作,但是我認為現在青年的教育和指導工作根就離不開他!”斯大林硬著頭皮發話了,“現在,正是壯大革命隊伍,擴大我黨在群眾中影響力的最好時機。而青年學生們我們需要主動把握的階層,如果能發展出一大批有知識有理想的青年黨員,今後我們就再也不用為人才和接班人問題發愁了。這項工作關係到我們的黨和國家的未來,具有萬分重要的意義!而現在,唯一能挑起這副擔子的就只有盧那察爾斯基同志,讓他半途而廢去搞肅反工作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說到這,斯大林頓了一頓,藉機觀察了一下托洛茨基的表情,對方似乎很平靜,似乎完全沒有把他的攻勢放在眼裡,這讓他覺得有些發寒,不過就算膽怯他也不能退縮了。
斯大林繼續說道:“所以,我認為盧那察爾斯基同志不可輕動,應該讓一位擔子比較輕的同志去主管彼得格勒的肅反工作,我個人認為邵勉武同志非常合適!”
說完這些話,斯大林覺得自己背後有些微微發涼,不用說那些都是冷汗。以前他一直以為自己有直接硬抗托洛茨基的能力,而且在導師大人的支援下,也不是沒跟托洛茨基進行過正面交鋒。
但是。真正一個人面對托洛茨基的時候。他才感到了壓力有多大。他心裡一點底都沒有,空寥寥的,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必須反覆斟酌,生怕被抓住把柄。這種如履薄冰的感覺,實在是不算好。
斯大林第二次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和虛弱,離開了列寧的支援,當他單獨面對托洛茨基的時候,就好比在刀尖上跳舞。也就是這時。他才驚覺導師大人對他的支援是多麼重要。
看看現在安靜得讓人窒息的會議現場,換做以前,有導師大人支援他的時候,下面這些zhongyāng委員多少都要隨聲附和,都要為他壯壯聲勢。
可離開了導師大人的支援,人還是以前那些人,可這些孫子怎麼一個個都那麼陌生呢?面對他的時候,要麼躲躲閃閃,要麼裝作沒看見,一個個的就是不吭聲。使他剛才的發言就像是一個笑話。
冷場了……好吧,這是斯大林之前絕對沒有想過的。他傻乎乎的站在那裡,不知道是該再接再厲多為邵勉武說幾句好話,還是該坐下去結束髮言。他就像一個鶴立雞群的傻瓜,被一群醬油黨強力的圍觀。
“約瑟夫同志,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導師大人的提醒在斯大林耳朵裡更像是一種嘲諷——你小子剛才不是很狂嗎?怎麼樣?現在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吧?沒有我的支援,你連個屁都不是!
斯大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下的,那一刻他已經失魂落魄了,最讓他受傷的是,他的發言完全就被無視了。
托洛茨基在他坐下的那一刻,很不客氣的就發話了:“繼續之前的議題,現在請同志們就盧那察爾斯基同志的任命問題開始表決,同意由他領導彼得格勒契卡的同志,請舉手!”
這一記耳光可是結結實實的扇得斯大林眼冒金星,他剛才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還想出了一個非常充分的藉口,說實話,想出這個藉口的時候,他還有些自鳴得意——托洛茨基你開始不是用民族事務人民委員來噁心我嗎?那我就原樣奉還,用教育工作來噁心盧那察爾斯基,有種你說教育工作不重要!
不過,結果呢?他聽到的是什麼?托洛茨基根就沒鳥他,根就不把他的提名當做一回事。彷彿他剛才的發言都是廢話,直接被過濾掉了。
斯大林那個氣憤啊!怎麼說zhongyāng委員會也應該討論一下他的提名,至少選舉的時候多少也要把邵勉武的名字放進去吧!但是結果卻完全沒有,托洛茨基用一種最打臉的方式,直接無視了他的提名。
斯大林心中的火苗子騰得就躥上來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好脾氣,今天受了這麼大的侮辱,能就這麼算了!他一撅屁股重新站起來準備抗議的時候,更打臉的一幕出現了。
整個zhongyāng委員會似乎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站了起來,大家紛紛舉手表示同意托洛茨基的提名,在那一片舉起的手臂當中,又一次鶴立雞群的斯大林顯得是那麼可笑。
托洛茨基甚至不留痕跡的挖苦了他一番:“既然對盧那察爾斯基同志的人民以絕對的優勢被透過,我們可以進入下一個議題了……想要發言的同志可以舉手或者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