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難於上青天啊!
就在穆拉洛夫最焦躁,最著急,最抓狂的時候,他很明顯的感到了地板震動了起來,似乎是地震了,不過很快一聲沉悶的巨響就襲擊了他的耳膜,夜空中亮起了一個火球,似乎是什麼東西爆炸了。
穆拉洛夫心中咯噔一跳,下意識的掏出了懷錶,不多不少。離某人做出的預jing將將過去了半個小時。不用說。這場爆炸就是某人的手筆了。
嘖!
穆拉洛夫握住了自己顫抖的左手,事情已經無可挽回的發生了,接下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跟著某人擬定的劇本走,最後看了一眼爆炸的方向,他在心裡祈禱傷亡不要太慘重,然後立刻拿起了電話,狠狠的搖了起來。
“給我接伏龍芝同志的辦公室,我要知道剛才哪裡發生了爆炸。對,立刻……”
當穆拉洛夫放下電話的時候,他的臉sè比鍋底還要黑了,發生爆炸的地點是莫斯科工兵代表蘇維埃,雖然還不清楚具體的傷亡數字,但劇烈的爆炸炸燬了半棟樓,可以想象傷亡數字將會多麼的驚人了。
“立刻前往市蘇維埃!”
穆拉洛夫拿起大衣和禮帽,匆匆的就出了門,等他抵達市蘇維埃的時候,現場已經被工人糾察隊封鎖了。伏龍芝正在檢視現場。
“米哈伊爾同志,傷亡有多大?”穆拉洛夫現在只關心這個問題。
伏龍芝看了他一眼。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淡的回答道:“暫時我還沒辦法給你一個具體的數字,我只能說相對於現場的慘烈程度而言,傷亡並不是特別大,因為是深夜的關係,在這棟樓裡工作的同志並不是特別多,大部分都是輕傷……”
伏龍芝的話還沒說完,一截碎裂的人類大腿從他身邊的樹枝上掉了下來,給穆拉洛夫嚇了一跳。
伏龍芝看了一眼殘肢,依然很淡定,對他這樣的軍人來說,這樣的肢體見得太多了:“看樣子,至少已經有一人死亡了!”
穆拉洛夫只能捂住口鼻默默的點頭,現在,他在心裡恨死了某仙人。不過既然來了,他也不能走,只能硬著頭皮跟在伏龍芝的後面繼續檢視現場。
隨著清理工作進入正軌,不斷的有碎裂的或者燒焦的人類遺體被發現,當然更多的是頭破血流的傷員,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大部分傷員都沒有生命危險,在爆炸發生的時候,他們裡爆炸現場都有足夠的距離。
“伏龍芝同志,我們有發現了!”
一個工人糾察隊員從現場的破爛堆裡拖出了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應該說它現在完全就是一堆帶著血肉的碎布頭。只見他在碎布頭裡掏了掏,拿出了一個大部分已經燒焦了的小本本。
“這是什麼?”伏龍芝皺眉問道。
工人糾察隊員開啟了小本本,掃了一眼,驚訝的咦了一聲,“這是黨員證!”
穆拉洛夫先嘆了口氣,然後下意識的問道:“這位不幸犧牲的同志是誰?”
糾察隊員愣了愣,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穆拉洛夫同志,這位死者並不是我們的同志,他是社會革命黨份子!”
穆拉洛夫驚訝得抬起了頭,他立刻就意識到了,這應該就是某仙人留下的伏筆,立刻命令道:“什麼?給我看看!”
結果糾察隊員遞過來的帶著血汙的半殘黨員證,穆拉洛夫強忍著噁心,仔細的檢視起來,雖然證件的大部分已經被燒燬了,但是上面的相片以及名字很幸運的儲存了下來。
“我認識他,”穆拉洛夫將黨員證遞給了伏龍芝,“他是布納柯夫的秘書!”
一聽到布納柯夫這個名字,伏龍芝也立刻引起了重視,這幾天發生的一切他很清楚,布納科夫下午才發生了車禍,緊接著晚上秘書又被炸死了,怎麼看這裡面都像是有yin謀啊!
作為一個領教過莫斯科水有多深的受害者,伏龍芝立刻閉上了嘴巴,不發表任何意見,當然,實際上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因為現在的線索太少,根本不能得出什麼結論。
但是穆拉洛夫跟伏龍芝不一樣,他對某仙人要做的事情知根知底,自然知道這個被炸死的小秘書,就是某仙人埋下的伏筆。作為一個上了賊船的人,他沒有多餘的選擇,只能問道:“問一問在場的同志們,有沒有人見到過這個秘書,我很想知道,大半夜的他來市蘇維埃幹什麼?”
伏龍芝有些詫異的看了穆拉洛夫一眼,隨即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在思考什麼。這個動作讓穆拉洛夫有些頭大,可是他現在沒有選擇,他只能繼續問道:“能不能確定是爆炸物安放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