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列羅沃是盧甘斯克通往莫斯科鐵路線上的一座小城,在1918年的4月,這裡成了紅軍和白軍對峙的最前線。兩軍以小城作為分界,北邊屬於紅軍的天堂,南邊屬於白軍肆虐的地獄。
從盧甘斯克失陷的那一天起,這裡就成了拱衛莫斯科的最前線,在城外的頓河大草原上,紅軍和白軍絞殺在一起,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槍聲從來都不會停歇。
“營長閣下,”一個挎著馬刀的哥薩克氣喘吁吁的衝到了一個大鬍子老頭面前,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軍禮,很急迫地說道:“根據遊騎兵的偵察,赤匪的兔崽子又出來活動了!”
大鬍子老頭捋了捋鬍子,很有氣勢地瞧了這個哥薩克一眼,有些不悅地說道:“拉夫爾,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作為一個騎兵,馬靴上不能有一點兒泥……瞧瞧你的靴子,都髒成什麼樣了。跟那些步兵泥腿子有什麼區別,這簡直就是在丟我們騎兵的臉!”
這個叫拉夫爾的哥薩克臉上抽了抽,雖說騎兵擦靴子是最基本的技能,但是也得分場合不是。在尼瑪頓河這個大泥潭裡,剛擦亮的靴子只要出門轉一圈就沾滿了泥。如果要時時刻刻保持靴子油光放亮,那要麼一整天不出門,要麼時時刻刻拿擦鞋布伺候著吧!
如今軍情緊急,隔三差五的就要跟紅軍的游擊隊交火,哪有那麼多時間打理靴子?
反正拉夫爾對這個傳統,也對他們的營長是不以為然的,尤其是對後者,他是一肚子的意見。也不知道上級從哪裡找來了這麼一個古怪的老東西,一天到晚就知道折磨下面的人。
瞧瞧他的那些規矩,每週必須洗一次澡,上崗的時間不準喝酒,要時刻注意軍裝和儀容。這些也就算了,更他媽操蛋的是這老頭還真把自己當成了聖人,不準搶劫、不準虐待俘虜、不準找水靈靈的烏克蘭妹子發洩一下。尼瑪。這是當兵還是出家?
反正拉夫爾以及跟他要好的幾個軍官對老頭是一肚子意見。按照這種搞法還不如直接去投紅軍呢!只有那些被共 產主 義荼毒的苦行僧才有這麼些怪規矩!
“把情況告訴團長了嗎?”大鬍子老頭打斷了拉夫爾心中的吐槽,後者點點頭,道:“團長說了,讓我們出擊,將那些兔崽子攆走,不能讓他們再繼續破壞鐵路了,否則咱們永遠都得困在這個滿是淤泥的鬼地方……”
老頭擺了擺手,打斷了拉夫爾的怨言,雖然他本人對頓河下游的氣候和交通狀況也不滿意,但是他認為身為軍人。最重要的就是服從。
“備馬。十分鐘後我們出擊!”
紅軍的游擊隊是哥薩克們首先要清理的物件。這些比老鼠還要狡猾的小東西會從任何角落滲透到白軍的後方,他們會破壞鐵路,炸燬路基,最不濟也能在晚上騷擾得他們睡不好覺。
尤其是這些兔崽子們一個比一個油滑。從來不正面交鋒,打一槍就換一個地方,那真是跑得比兔子還快。用步兵去對付他們,根本是費力不討好。在經歷過一連竄的挫折之後,白軍的頭頭腦腦們想通了,還是讓四條腿的去追這些兩條腿的吧!
哥薩克騎兵被分出了一部分,留在重要的交通節點上,只要發現了紅軍游擊隊活動的蹤跡,他們就會立刻出擊。用騎兵的速度攆上和消滅他們。
不過大部分哥薩克對這個工作牢騷滿腹,自認為高人一等的他們,根本就不願意當“蒼蠅拍”使喚。有個風吹草動就得跑來跑去,很多時候累的半死卻屁也沒撈著。他們還是更喜歡殺人放火搶劫嫖 娼,那種日子才是哥薩克所向往的。
而且。退一步說,和步兵一樣老老實實呆在營房裡休息不也很好嗎?至少不會這麼累。什麼時候高貴的騎兵反而成了步兵泥腿子們的馬前卒了。
在拉夫爾的部隊裡,唯一對現在的狀況感到滿意的恐怕只有他們的老頭營長,這個老傢伙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多精力,只要一跨上馬背就跟人來瘋和精神病一樣,總不得消停。難道這個老東西將下半身的精力全面灌注到肢體裡去了,否則一兩個月沒有開葷,還不上火?
在拉夫爾輕蔑地的眼神裡,大鬍子老頭一拐一拐的走到了馬前,然後一個漂亮的翻身,就上了馬背。對此,拉夫爾心裡也忍不住吐槽:“你丫的明明腿腳利索,裝什麼瘸子!”
“出發!”
隨著大鬍子老頭中氣十足的一聲嘶喊,幾十匹馬兒帶著他們的主人猛地的躥了出去,四蹄翻滾帶起一蓬蓬的泥土,很快就消失在地平線下。
這一次,拉夫爾的運氣不錯,不像之前的幾次,趕到事發現場的時候,紅軍游擊隊早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