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爾文進入伊爾庫茨克之後,很快就覺得城內的氣氛很不尋常,怎麼說呢?有一種山雨欲來之前的壓抑。
李爾文向伊爾庫茨克當地契卡負責人索科洛夫問道:“城裡是什麼情況?”
索科洛夫是個三十歲出頭鬍子拉碴的酒鬼,一張嘴就噴出一股子酒氣:“特派員同志,城裡的情況跟以前一樣,無非是白軍多了一點,亂了一點兒而已。”
可想而知,李爾文絕對不喜歡這個答案,是什麼樣的蠢貨才會得出如此荒謬的結論?難堪契卡的這些蠢蛋看不出當前的形勢有多麼緊張嗎?
按照李爾文的脾氣,絕對要好好收拾一下這種蠢貨的,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她又不是契卡的人,她來的目的不過是尋找到某仙人的蛛絲馬跡,至於當地契卡的負責人是不是盡責和稱職,跟她有一毛錢的關係?
恰恰相反,當地契卡越廢柴越好,最好是一群蠢貨那才是天大的好訊息。
就在李爾文準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沒看見的時候,她忽然注意到恰巴耶夫的表情不是太好。稍微一愣她就反應過來了,這是恰巴耶夫看不慣索科洛夫的做派了。
想想也是,作為著名的戰鬥英雄,恰巴耶夫的作風還是比較彪悍的,起碼對工作是足夠認真負責的。尤其是當前,他接受的是托洛茨基和軍委的直接委派,其責任心到了空前高的境地,如果李爾文這個特派員不做點什麼,他恐怕立刻就會發飆。
實際上這一路,李爾文已經領教過恰巴耶夫對工作的熱情了,為了執行任務。他可以連續三天三夜不睡覺,可以毫無畏懼地迎著敵人的炮火狂飆突進。
反正沒有一路白軍能夠給恰巴耶夫製造麻煩,在這位很彪悍的師長帶領下。他的騎兵就像一群獅子一樣,分分鐘就給綿羊一般的白軍撕碎了。
說實話。當時李爾文還有些感慨,為什麼俄國人裡能打仗的猛人都投靠到布林什維克那邊去了。看看白軍這邊的這群爛人,除了見到女人和伏特加的時候來精神,其他的時候就像茅坑裡的爛泥一樣。
有些時候,李爾文都為自己的上級不值,花了那麼多的錢,武裝起來的都是些烏合之眾,都是一群沒有理想的渣渣。而布林什維克沒有錢。卻能用空頭口號武裝起一隻鋼鐵大軍,兩相比較之下,他們顯得那麼的無能。
不過,此時不適合想太多,李爾文很快就板起面孔,教訓道:“索科洛夫同志,我對你的工作態度很不滿意,瞧瞧你的樣子,無精打采酒氣熏天,哪裡還有一個共產黨員和契卡的樣子……我只給你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之內你必須立刻讓自己清醒清醒,否則我不介意幫你好好的清醒清醒!”
索科洛夫被嚇了一跳,作為一個地道的伊爾庫茨克人。一個地道的酒鬼,這一年多來,除了偶爾向上頭彙報一下西伯利亞鐵路線上的情況之外,他的大部分工作就是喝酒跟睡覺。以至於他以為革命和肅反工作就是這麼幹的。
好在這個蠢貨的腦子還沒有完全被劣質酒精燒壞,他想起了李爾文的身份,以及這個身份能帶給他的權力。不客氣地說,只要李爾文一句話,他的人頭就得落地。所以一瞬間,他就清醒過來了。
打了一個激靈。哆嗦了兩下之後,索科洛夫換了另一幅面孔。畢恭畢敬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言不合就被這位特派員給咔嚓了。
“看來你終於清醒了。”李爾文哼了一聲,很輕蔑地問道:“我再問你一遍,城內究竟是什麼情況?”
其實再問一遍實屬多餘,因為這位索科洛夫同志的工作能力實在有限,不客氣地說契卡駐伊爾庫茨克站基本就沒發揮出應有的職能,只能做一些非常簡單的工作——從本地的白軍報紙或者小酒館裡醉醺醺的白狗子嘴裡打探情報。
很顯然,這樣的情報是非常有限的,真實性更是難以保證。好在在高爾察克完蛋之前,上頭也沒興趣知道伊爾庫茨方向發生了什麼,這才讓索科洛夫混日子到現在。
李爾文幽幽地嘆了口氣,有時候她都覺得不可思議,雖然契卡已經分家了,作為契卡傑出代表的李曉峰已經另立門戶。但是李爾文怎麼也不能相信,在之前的那一年多的時間內,某仙人是怎麼依靠一個如此靠不住的組織獲得那許多重要情報的?
有時候李爾文都懷疑,契卡不過是布林什維克擺在明面上的一個幌子,一個用來麻痺軍情六處的空殼機構。因為這個機構實在是太無能、太低效了。
打發走了索科洛夫,命令這個醉鬼切切實實的去搞一次情報工作之後,李爾文對恰巴耶夫苦笑了一聲:“瓦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