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卡寧科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他的部隊已經被困在色楞格河西岸兩天了。這兩天來他的上級無數次同謝苗諾夫的部隊交涉過,但是對方就是寸步不讓,惹急了直接架起機槍進行警告性射擊。
“該死的蒙古蠻子,這群王八蛋究竟想幹什麼?”
朱卡寧科衝把守橋樑的謝苗諾夫部隊罵了幾句,然後頂著一塊溼毛巾反回了自己的帳篷。
炎炎酷暑之下,他的部隊只能在荒郊野外露宿,對於一向講究生活情調的朱卡寧科來說,這日子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連長,要不我們打他一傢伙!”
朱卡寧科白了自己的勤務兵巴讓諾夫一眼,沒好氣道:“你如果想死的話,我不反對讓你打前鋒!”
巴讓諾夫趕緊閉上了嘴,小心翼翼地重新擰了一塊溼毛巾遞給了朱卡寧科。
“連長,我可是聽說赤匪的追兵越來越近了,再這麼磨蹭下去,我們非得被赤匪包餃子不可!”
朱卡寧科露出了憂慮的神色,他最擔心的也是這一點。如果上頭遲遲不能達成一致,萬一被紅軍追上了,那就全玩完了。一想到那些只顧自己私利的軍長、師長和貴族老爺們,朱卡寧科就氣不打一處來,那群混蛋根本就不把他們這樣的小兵當人看,根本就把他們當做炮灰!
噗通!
朱卡寧科狠狠地一掌拍在桌面上,將巴讓諾夫打來的那一盆涼水震翻在地,濺了他一身。
“白痴,你在幹什麼!”
朱卡寧科抬手給就給了巴讓諾夫一耳光,打得這個可憐蟲原地轉了一圈。饒是這,朱卡寧科還不解恨。抬腳又踹了那貨一腳,罵道:“還不趕緊收拾一下,給老子找一件乾淨衣服!”
巴讓諾夫捂著腮幫子一瘸一拐的退了出去。這個可憐的勤務兵大概同朱卡寧科之前的想法十分相近:“這些該死的狗軍官,只會欺負咱們這些小兵。根本就把我們當做了灰色牲口!你大爺的,早知道老子就應該投奔布林什維克,直接割了你丫的狗頭,看你還囂張什麼!”
不得不說,白軍上上下下已經是離心離德了,高階軍官埋怨低階軍官不執行命令,一個個畏敵如虎。而中低階軍官卻認為高階軍官胡亂指揮,根本就沒想過下面計程車兵完全不可靠。只會對他們胡咧咧。至於士兵,士兵們普遍認為軍官都是狗孃養的雜種,只會讓他們去送死,而他們自己卻一個個貪生怕死。
“連長,連長!”
巴讓諾夫的呼喚讓朱卡寧科清醒了過來,他瞥了巴讓諾夫一眼,很不滿意地問道:“我讓你拿的衣服呢?”說著這傢伙又作勢欲打。
巴讓諾夫可不想再愛嘴巴了,趕緊後退了一步,急吼吼地解釋道:“連長,摩尼亞少校來了!”
摩尼亞少校?朱卡寧科根本就沒聽說過這個名字。至少他的上級當中沒有一個是叫摩尼亞的。
他很不耐煩地吼道:“他是誰?”
巴讓諾夫戰戰兢兢地回答道:“他是謝苗諾夫將軍的代表……”
朱卡寧科吃了一驚,謝苗諾夫的代表怎麼會來見他這個小連長呢?這不是扯淡?
“千真萬確!”巴讓諾夫慌慌張張地叫了起來,“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說的!”
朱卡寧科的眉頭擰成了一團。直覺告訴他突然跑來的這個什麼摩尼亞少校絕對是來者不善。可他還不能拒絕同人家會面,因為首先人家的軍銜比他高,其次,人家還是謝苗諾夫的人。他不過是個小連長而已,憑什麼拒絕?
啪!
朱卡寧科又抽了巴讓諾夫一個嘴巴,並破口大罵道:“蠢貨,還不趕緊去把我的軍裝拿來!讓摩尼亞少校等急了怎麼辦!”
可憐的巴讓諾夫,明明沒有做錯什麼,卻無緣無故地捱了兩嘴巴。更窩心的是被打了還不能喊冤,只能忍氣吞聲的退下去。為朱卡寧科這個暴躁的混蛋拿軍裝。
幾分鐘之後,匆匆穿戴整齊的朱卡寧科見到了傳說中的摩尼亞少校。這位少校正不耐煩地在營地空地上來來回回地踱步,時不時的還用手裡的馬鞭胡亂揮舞兩下,似乎情緒相當的惡劣。
朱卡寧科面上一緊,那種不好的預感愈發的強烈了。彷彿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位上級軍官,而是一頭會噴火的暴龍。
“朱卡寧科中尉向您致敬!”朱卡寧科硬著頭皮敬了個禮,很忐忑地望著面前的暴龍少校。
“你就是這裡的連長?”摩尼亞少校用馬鞭頂了一下帽簷,惡狠狠地質問道:“md,你怎麼墨跡了這麼半天。知不知道老子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