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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 學習生活(上)

總體來說,李曉峰在中 央黨 校的學習生活並不是那麼愉快,他感覺跟那裡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照本宣科的老師,人云亦云的同窗,整個學習班他只有兩個半朋友。

一個朋友是魯祖塔克,這位比他年長十三歲的老同志,可是不折不扣的老革命了,1905年入 黨,1907年被沙皇政府逮捕,一直到1917年二月革命勝利之後才被釋放。

三十來歲的魯祖塔克學歷不高,農場僱工家庭出身的他沒有機會受到系統的教育,18歲投生於革命,20歲旋即遭到逮捕,等他出獄的時候已經是而立之年了。

人生中能有幾個十年可以揮霍?對於魯祖塔克來說,出獄之後就瘋狂的投入到革命生活當中,屬於黨內著名的工人領袖。尤其是1918年5月他第一次見到列寧之後,他對於革命的熱情是愈發地高漲了。

實際上導師大人也相當欣賞這位工人同志,從第一次見面之後,之後直到列寧逝世,魯祖塔克都在列寧的親自領導下開展工作,是列寧親密的助手。

魯祖塔克不斷地從導師大人那兒接受指示、建議,嚮導師大人學習如何解決國家政 治問題。列寧不只一次地和魯祖塔克商量問題,和他交換便條和信件,當然,也常通電話,召他來克里姆林宮,送緊急函件給他,上面注有:“魯祖塔克同志收(列寧緘)”,“魯祖塔克收”,“魯祖塔克收:怎麼辦?”;在有些函件上又寫有:“魯祖塔克同志親啟,機密(列寧緘)”。

可以說列寧在解決重要問題時常問:“同魯祖塔克商量過沒有?”還常詢問自己的秘書:“請魯祖塔克告訴我詳情”,“能不能讓魯祖塔克快些來?”在給魯祖塔克的復件上,列寧通常都寫上“魯祖塔克寫來的”,並儲存在最緊要的檔案裡。

甚至列寧在一次講話中指出:“最後,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為了這件事。我昨天應當罵自己是個愚人,這就是我忽略了魯祖塔克同志的提綱……這才是一個好的綱領,它比托洛茨基同志經過多次思索之後所寫的,以及布哈林同志根本沒有經過思索就寫出來的……要強過百倍。我們所有的多年來沒有做過工會運動工作的中 央委員。必須向魯祖塔克同志學習……”

當然,正是因為導師大人的信任,以及魯祖塔克為人過於正直,當大清洗開始的時候,他不斷地試圖為過去的同志說話,不斷地試圖去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而對於當年的斯 大林來說,這樣的行為無疑是決不可容忍的。

1937年5月24日,報上公佈了黨和政府領 導人致北極征服者的賀電。魯祖塔克注意到,在電報的簽名言中間竟沒有他的名字!但明明要他簽字來著……難道又是記者弄錯了?

並不是什麼“錯誤”,那一段時間。魯祖塔克幾乎每天都要失去一些朋友和戰友——被詆譭的和被撤職的、被開除出黨的同志。他力圖為一些人說話,要求仔細搞清楚另一些人的“案件”。作用不大,而且相當的危險!

很快就輪到他了,就在那年五月,魯祖塔克在尼科利納山的別墅被捕。指控是千篇一律的和毫無道理的:“為德國進行間諜活動”。沒有審訊。也沒有偵查,誰也不要求作解釋。沒有任何對質,特別是同黨的領 導人的對質。可是要知道多少年來他就是同這些領 導人齊心協力地一起工作的呀!

整整一年,充滿了精神上和肉體上痛苦的一年,魯祖塔克始終不承認自己的“罪行”,他堅決批駁了一切指控。直到1938年7月29日,被槍決。一個政 治局委員在沒有認罪。也沒有任何證據支撐的情況下被幹掉了。

李曉峰並不太清楚魯祖塔克從1920年開始就會飛黃騰達,從一介白身猛地就竄上了中 央委員的寶座(他得感謝柯倫泰和工人反對派,老魯當年堅決站在了導師大人那邊,堅決要求將工會納入黨的指揮之下)。並且在23年成為政 治局候補委員,托洛茨基倒臺之後,他迅速的填補了老託留下的空缺。直到37年含冤入獄。

真正讓李曉峰跟魯祖塔克接近的,還是這個人性格好,在其他同窗看來某仙人就是一個異類,上課不認真喜歡開小差,又年輕得一塌糊塗。而且職務又高得一塌糊塗,讓他們這些老革命十分看不順眼。

不過魯祖塔克沒有這種想法,作為某仙人同寢室的室友,他像兄長一樣照顧著某仙人,對於其他老革命的不滿和流言蜚語,他總是笑道:“安德烈同志還很年輕,跳脫一點是正常的……而且對他這種正牌大學生來說,當前教授的課程可能確實無聊了一點……”

反正魯祖塔克挺厚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