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托洛茨基的提問,李曉峰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來的,知道一旦進行決戰,庫西寧將一敗塗地吧?
當然,從內心來說,李曉峰巴不得庫西寧失敗,只有這貨失敗了,他在芬蘭的佈置才能起作用。但問題是,敗也有敗的方式,庫西寧你就算要敗,多少也得多爭取一點兒時間不是?
現在才四月底,你好歹堅持到五月末或者六月初不是?邊防警察部隊的裝備真心還沒有湊齊,你丫不能這麼不負責任吧!
眼瞧著庫西寧現在有作死的企圖,李曉峰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往死路上走。可暫時導師大人不關心芬蘭,他自己在芬蘭又使不上勁,只能找托洛茨基,讓二導師幫忙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打消庫西寧作死的企圖。
顯然,托洛茨基也沒有意識到芬蘭的局勢有多危險,他和列寧的認知差不多,甚至還盼著神馬一戰定乾坤。那啥,確實能一戰定乾坤,不過那種乾坤您是完全不可能喜歡的。
“你認為庫西寧同志不應該決戰?”
托洛茨基很快就從某人的表情中看出他的真實來意了,換做另外一個人有這種想法,托洛茨基恐怕會嗤之以鼻,說不定還挖苦嘲笑一番。
但是某人不一樣,這一位情報準確率高得驚人,說捷克軍團要跑路,那是立刻就實現了。這回說庫西寧要壞菜,不會也是一語成讖吧?
李曉峰只能耐著性子說:“我之前已經提醒了中央好幾次。庫西寧同志太急躁太冒進了,他過高的估計了芬蘭赤衛隊的戰鬥力,太輕視他的對手……隨著德國干涉軍抵達芬蘭,敵我雙方的實力已經發生了根本性質的改變,此時不管不顧的進行決戰,只會讓敵人高興!”
托洛茨基挑了挑眉頭,問道:“你認為庫西寧同志該怎麼做呢?”
李曉峰很嚴肅地說道:“我認為庫西寧同志應該避免馬上決戰,而是儘量同敵人相持對壘。削弱敵人的銳氣,並且藉機鍛鍊芬蘭赤衛隊,增加他們的戰鬥力……”
托洛茨基愕然地問道:“這樣能夠打敗芬蘭白軍,能夠打敗德國干涉軍?”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庫西寧沒那麼大本事,而且李曉峰也不希望他獲勝。
“這樣庫西寧能為我多爭取一點時間!”李曉峰實話實說,“我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去裝備和訓練邊防警察部隊,一旦事態惡化,才能保住維堡一線!”
托洛茨基饒有興趣地看著李曉峰。實話實說,他對某仙人的感覺很複雜,這小子之前壞過他的事兒。但是也幫過他。而且每每這貨還能幹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就比如芬蘭的事兒。托洛茨基能聽出某人對庫西寧一點兒都不看好,似乎認定了庫西寧必然會失敗,而且他竟然已經在盤算庫西寧失敗之後怎麼維護俄國在芬蘭的利益了。
對李曉峰的判斷托洛茨基不敢全盤相信,十月革命的勝利已經證明過無產階 級能夠透過武力奪取政權並保衛革命的果實。而且俄國的經驗推廣到芬蘭之後,效果也是不錯的。現在就斷言芬蘭革命必將失敗,似乎有點太過於聳人聽聞了。
並且對於致力於推廣不斷革命論的托洛茨基來說。也不希望看到某人的預言變成現實,他要的可不是確保俄國在芬蘭最低限度的利益,而是希望看到一個蘇維埃芬蘭聳立在歐洲大陸之上。
托洛茨基需要芬蘭這個榜樣,只有這樣才能推廣和證明他的不斷革命論是正確的。所以對於某人未戰言敗的做法,有些不喜。
“會不會是你低估了芬蘭同志的戰鬥力呢?”托洛茨基緩緩地說道。“得到我們武器支援的芬蘭赤衛隊早已是今非昔比……”
托洛茨基吧啦吧啦說了一堆,其核心思想還是不相信李曉峰的預測。對此某人很是無奈。
“如果被我言中了呢?”他反問道,“如果芬蘭的局勢真的惡化了,我們怎麼辦?”
托洛茨基嘆了口氣,問道:“那麼,安德烈同志,你到底需要我做什麼呢?避免決戰是不可能的,箭在弦上不能不發!”
李曉峰失望了,之前他找導師大人,也是這種答覆。抱著一線希望上托洛茨基這碰碰運氣,還是一樣。他怏怏地嘆了口氣道:“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
幾天之後,五一國際勞動節,這個原本對布林什維克無比重要的日子,原本應該歡慶無產階 級翻身解放當家作主的節日,一條噩耗震驚了布林什維克中央——赫爾辛基會戰中,庫西寧的赤衛隊被擊潰,首都赫爾辛基被芬蘭白軍重新佔領!而且白軍正在乘勝追擊,有向東、向北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