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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 白熱

時,米列羅沃的惡戰還在繼續。

柯熱米亞卡一邊清理戰果,一邊重新構築工事,白軍的敢死隊被擊潰之後,他們的炮兵重新開始發言,一枚又一枚炮彈落在了連部周圍,旁邊的一幢房屋似乎再也經不起這樣的考驗,晃了晃便整體坍塌了。

在炮擊結束之後,白軍的新一輪進攻又開始了,手榴彈不斷地在空中飛來飛去,還不時有機槍從窗戶和房頂探出頭來進行一陣猛烈的狂射,到處都是爆炸的閃光和喊殺聲。

在激烈的戰鬥中。白軍又一次使用了裝甲車,這回他們特意給輪胎附近加上了鋼板,原先對付它們的戰術已經不管用了。

柯熱米亞卡回憶道:“白匪軍跟在裝甲車後面朝我們壓了過來,我和幾個同志朝他打了十幾槍,但是根本奈何不了這個‘怪物’。不像後來,我們沒有火箭筒、沒有反坦克炮甚至連反坦克槍都沒有,看著同志們一個個倒下,心裡真不是滋味,政委的眼睛都紅了……我最後一次見到政委的時候,他壓低了身形躲在殘垣斷壁後面。身上、肩膀上背滿了一圈炸藥。他想幹嘛?和敵人同歸於盡?”

劇烈的爆炸再一次摧毀了白軍加強版的裝甲車。柯熱米亞卡的政委用他的血肉之軀阻止了這個“怪物”,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那一刻眼淚奪目而出,他一邊開槍一邊嚎啕大哭。直到他被敵人的子彈擊倒暈死過去。

當柯熱米亞卡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一營簡陋的醫務室裡,軍醫告訴他,他的連隊除了他一個人僥倖餘生,其餘的人全部壯烈犧牲。

不過柯熱米亞卡們的堅守還是有意義的,不光為一營贏得了時間,更是極大的殺傷了白軍的有生力量,讓克拉斯諾夫直接掀了桌子。

“一個小小的米列羅沃,打了一整天。死了幾百人,竟然還拿不下來,你們都是飯桶嗎?”

這位將軍在他的帳篷裡走來走去,嘴裡不斷地蹦出罵人的詞句,讓他的軍官們根本抬不起頭。

“我不要再聽什麼傷亡報告。我只要米列羅沃!”

是的,克拉斯諾夫改變了想法,紅軍的頑強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以後碰到的紅軍都像這麼難啃,那麼北上絕逼不是一個好決定!

克拉斯諾夫開始害怕了,對於北上他再也不報盲目樂觀情緒,就現在的情況而言,似乎向東方去更現實。如果能跟遠東的協約國干涉軍取得聯絡,有了外國的支援再跟布林什維克一較長短,似乎這更加保險?

不過要想東去,米列羅沃也是個跨不過去的坎兒,除非他放棄沿鐵路線撤退,用兩隻腳逃跑,否則非得拿下米列羅沃不可。克拉斯諾夫既不想走路,那太慢也太累,而且他更加不願意放棄從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搜刮來的錢財和物資。

忙活了這麼久,背了不少惡名,才搞到了這點收成,克拉斯諾夫可不想拱手讓給布林什維克。所以,他非得拿下米列羅沃不可。

“再調一個團投入米列羅沃,還有,把重炮也調過來,明天!我要求明天米列羅沃必須升起我的軍旗!”

隨著克拉斯諾夫下定決心一定要拿下米列羅沃,這裡的戰鬥立刻就白熱化了,整個城鎮和街道都回響著炮彈此起彼伏的爆炸聲,突突突的機關槍、轟隆隆的大炮和砰砰作響的手榴彈交織成一曲戰爭交響曲。

空氣中充斥著滾滾的濃煙和飛揚的塵土,炮彈爆炸那一瞬間的強光不時從參戰雙方士兵的眼前閃過。呻吟聲、嘆息聲、喊殺聲讓所有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彷彿就是在說:“這就是戰爭,不折不扣極其血腥的戰爭!”

戰鬥的間隙,庫爾尼科夫在日記中寫道:“我所處的位置還算不上最前沿,但一眼就能望見街道和路口滾滾湧過來的白匪軍士兵,爆炸的紅光和噪音刺激著我的神經。我不知道除了馬上低下腦袋和做祈禱之外還能幹點什麼!當紅褐色的塵土像波浪般朝我們湧過來的時候,當耳邊時不時還能聽見傷兵的聲聲慘叫,當你親眼目睹一位倒在街頭的傷兵呻吟著艱難的爬離戰場的時候,求生的本能會讓每個人都試圖尋找一座安全的掩體……不斷的有傳令兵三三兩兩的向我報告壞訊息,某某街口失守了,某某樓房被白軍的重炮轟平了,要不就是某某排某某班的戰士傷亡殆盡!這才十來個小時啊!白軍的攻勢太猛了,幾乎就想將我們碾碎!”

庫爾尼科夫和他的一營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白軍不知疲倦不吝火力的狂攻讓他們幾乎無法喘息。整個米列羅沃都被火焰和煙塵覆蓋了,坐在馬背上的布柳赫爾哪怕不用望遠鏡,都能看到那股沖天的煙霧。

“離米列羅沃還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