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沒坐過飛機,更沒有上過天。雖然之前陪著蘇霍伊玩過兩次氣球,但是那個安全性比飛機要高。反正看著眼前破破爛的大鳥,他心裡有些七上八下。
不過老頭並沒有拒絕,更沒有表現出一絲害怕的意思,他就像陪著女友看恐怖片的男生。努力地裝出一副心寬膽肥毫不在乎的樣子。
穿戴好了飛行皮夾克,戴上了飛行帽,當老頭鑽進狹小的機艙,聞到機油和汽油味時。愈發地覺得難受了。他緊緊地靠著艙壁,別過頭不看玻璃窗外的世界,手裡僅僅地握著十字架,祈禱平安。
而二貨蘇霍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老頭的不安,叨叨不絕的講述著他對飛行是多麼熱愛,分享著那些最驚險的空中故事。那樣子真像故意講鬼故事嚇唬小蘿莉的怪蜀黍。
發動機帶動螺旋槳飛快的旋轉。巨大的推力帶動這架四噸半重的大鳥慢慢地離開了地面,越飛越高,越飛越快。在蘇霍伊的操縱下,伊利亞.穆羅梅茨向著大海的方向進發。
二十世紀初期的飛機真心坐著不舒服,發動機的轟鳴聲讓你什麼都聽不見,機油和汽油的味道讓你隱隱作嘔,更糟糕的是,趕上了氣流湍急,忽上忽下不比坐過山車的感覺差多少。
反正在升空之後,赫姆斯特拉不光沒有像蘇霍伊說的舒服一點兒。他越來越難受了,以至於都不敢張嘴,他很擔心只要張嘴恐怕就會忍不住要吐蘇霍伊一臉……
而駕駛著飛機很愉快的蘇霍伊根本也沒有意識到老夥伴的不舒服,為了讓老頭徹底的愛上飛行,他不斷的做出類似急轉或者橫滾之類的高難度動作。
你懂的,本來就快吐出來的老頭被這麼一弄。真心連臉都綠了。他用最後的毅力的緊逼著雙唇,午餐都已經湧到嗓子眼了!
玩了一會兒之後,有點二的蘇霍伊覺得老夥伴不說話,很無聊。只要在空中,他就不自主的管不住這張嘴,不說點什麼,他都覺得不會飛行了。
“伯爵,我告訴你。上一次我飛行的時候,就目睹了一個傻瓜一頭撞上地面的場景……嘖嘖,那個驚心動魄啊!轟的一聲。飛機就散架了,等我們再找到那個白痴的時候,你猜怎麼的,那個蠢貨都變成一團肉泥了……法醫後來告訴我,那個白痴渾身上下的骨頭全碎了。腦漿子和大腸都攪成一團……”
嘔……
老頭再也忍不住了,張嘴就噴了蘇霍伊一臉,什麼義大利通心粉啊,紅菜湯啊!還有一股子大吉嶺紅茶的味道。不知道某個喜歡喝茶的衰男對以茶洗面有什麼感想。
接下來的這段路程對蘇霍伊來說就很難受了,這是1914年生產的老掉牙轟炸機,沒有廁所,沒有黑絲空乘小姐為你打理嘔吐物,不出意外的話,蘇霍伊只能忍耐身體上被胃酸浸泡食物散發的酸腐氣繼續這場飛行體驗。
當然更讓蘇霍伊鬱悶的是,一起起飛的另一架僚機半路出了機械故障,半道就轉回去了。這讓他準備驗證一把攻擊港口設施的計劃遭到了沉重地打擊。
而另一邊,吐完之後,老頭覺得舒服了不少,雖然他依然不敢看窗外,但是沒有某個喋喋不休的長舌男在耳邊聒噪,心情舒暢不少。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老頭的心安定了,當你習慣了這種上下不著的滋味之後,恐懼感會降低不少。
飛了大概一個小時之後,老頭收起了十字架,慢慢的開始欣賞窗外的景色,波光粼粼的大海,藍藍的天空,確實讓人感到舒心和自由。
膽子大了許多的老頭湊到蘇霍伊耳邊大叫到:“我們還要飛多久?”
一開始蘇霍伊還以為老頭又想吐他臉上,趕緊地閃避,直到老頭大聲嚷嚷出來之後,他才稍稍放心了一點,沒好氣地解釋道:“就快到莫西內島了!”
莫西內島是芬蘭灣中的一個小島,離彼得格勒大約是一百公里左右,蘇霍伊的計劃是用實彈攻擊島上靶場的假目標,為此他專門在帶上了12枚的50公斤航彈。
沒過多久,莫西內島出現在了視野當中。蘇霍伊圍著小島轉了兩圈,好容易才將靶場設定的目標識別出來。壓了壓操縱桿,他一點點降低了飛行高度。
當投彈手用瞄具套住了目標之後,在蘇霍伊的命令下,開始了第一輪攻擊。隨著機身一輕,四枚航彈瞬間就被扔了出去,不過它們的準確度真心是差強人意,彈著點離目標有十萬八千里遠,差一點就飛出靶場落到前方的小村子裡了。
蘇霍伊撇撇嘴,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高空水平轟炸沒有任何意義,什麼也打不中!”
赫姆斯特拉卻覺得新鮮,他拍了拍蘇霍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