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老科爾尼洛夫掙脫了鄧尼金的雙手,如瘋子一般的衝出辦公室,高一腳第一腳搖搖擺擺的隨時都可能摔倒。
鄧尼金搖了搖頭,趕緊追上去扶住了老朋友,關切的問道:“你這是準備去哪?”
老科打了個酒嗝,迷迷瞪瞪的說道:“我去找兇手!我要殺了他!”
鄧尼金又一次搖了搖頭,趕緊將老科托住,沒好氣的問道:“怎麼找兇手,你知道他是誰?”
老科先是迷茫的搖搖頭,緊接著他又一次嚎啕大哭起來,那個悽慘的樣子是聞著傷心聽著流淚。
“老朋友,別哭了,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鄧尼金輕輕的安慰道,“你現在先去洗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你現在的狀態糟糕透了,別說是找兇手了,恐怕就是把兇手放在你面前。你也拿他沒辦法!你需要冷靜和清醒!”
作為一個軍人。一個指揮千軍萬馬馳騁沙場的將軍,這點基本的心理素質老科還是有的,此前只不過是他太悲痛了,以至於完全崩潰了。當鄧尼金為他重新樹立人生的目標之後,以前的那個老道冷靜的科爾尼洛夫又回來了。
“陪我走一趟!我要去見伊戈爾最後一面!”老科沉重的對鄧尼金說道。後者淡然的點了點頭,對於老朋友的這點兒要求,他當然不會拒絕,甚至老科不提出來,他也會主動要求,他可不放心讓心理已經接近崩潰的老科單獨面對這樁慘事。天知道在小科屍體的刺激下,老科會做些什麼。
小科爾尼洛夫的別墅坐落在彼得格勒的東郊,靠近涅瓦河一片風景秀麗的平原上,包括別墅在內。周圍上千畝土地都屬於他的財產,老科記得,曾幾何時小科說過,這一片產業就是他為老科買下來養老的。如今斯人已去,僅餘一座空宅,睹物思人,老科的情緒愈發的低落起來。
對此,鄧尼金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白髮人送黑髮人,那種悲痛哪裡是幾句不痛不癢的安慰可以安撫的。與其說一堆噁心巴拉的廢話,還不如用實際行動支援老科,幫他找到兇手就是最好的安慰。
小科的別墅如今已經被全副武裝的jing察和憲兵團團包圍,時不時還能在周邊的馬路上看到哥薩克在不斷巡視,甚至在馬車停下之後,老科第一眼就看到了胖胖的亞歷山大局長,這個胖子正屁顛屁顛的湊上來。
“閣下,”亞歷山大局長畢恭畢敬的敬了個禮,擠出幾滴眼淚裝作萬分悲痛的樣子,“對於令郎的遭遇。我表示十分的悲痛……令郎一直是個高尚的紳士,只有對兇殘和暴戾的魔鬼才會對他做出如此暴行……在這裡我僅代表彼得格勒的所有jing察向您保證,一定讓……”
亞歷山大局長正在這裡叨叨的說著不痛不癢的場面話,什麼悲痛,什麼遺憾。什麼憤怒,但是這些話老科一個字都不想聽見。尼瑪,你早幹什麼去了,現在悲痛、遺憾、憤怒還有個屁用!
老科根本就沒有搭理亞歷山大局長,扭頭就向屋內走去,對他來說與其聽這些不鹹不淡的廢話,還不如早點去見自己兒子最後一面。
可憐的亞歷山大局長,馬屁完全拍在了馬腿上,尷尬的看著老科決然而去,他趕緊閉上了嘴巴。
“你就是jing察局長?”鄧尼金倒是沒有隨老科一起走,而是冷冷的看著亞歷山大發問了。
亞歷山大局長雖然不認識眼前的這位是何方神聖,但是對方肩膀上扛的將星卻告訴他,這位爺也不是好惹的主。所以他的態度是愈發的恭謙了:“是的,敝人正是彼得格勒jing察局長,請問閣下是?”
“安東.伊萬諾維奇.鄧尼金,在統帥部工作!”鄧尼金冷冰冰的說道,“告訴我,你們找到什麼線索沒有?”
一聽這話,亞歷山大局長頓時就苦逼了,有個屁的線索,別墅裡的連保鏢帶小科爾尼洛夫都死了個乾淨,什麼活口都沒有,根本就是無頭案,怎麼查啊!
當然,這種話亞歷山大自然不會說出來,他又不是頭一天混官場的菜鳥,怎麼保住自己的烏紗帽,什麼場合說什麼話,他還是懂的:“閣下,我已經調集了彼得格勒的jing兵強將,全力的投入此件兇案的偵破工作,我相信給我們充足的時間,一定可以將兇手緝拿歸案……”
鄧尼金實際上只聽了前半句話就已經拔腿就走了,亞歷山大局長會打官腔,他可不打算聽官腔,簡而言之,眼前這個胖子什麼線索都沒有,既然如此根本就沒有必要陪他磨牙!
亞歷山大局長臉上真的掛不住了,頭一個如此,第二也是如此,是的,你們牛逼,都是軍方的大人物,但是老子好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