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預設了李森科的偽科學。這跟他個人的脾氣以及原則又不符,而且李森科的這一套能哄得了一時,卻哄不了一世。幾十年後等他不在了。事情的真相曝光了,那他還不是會成為全天下的笑柄?
總而言之,導師大人很糾結,很難受,也很無語。尤其是看著眼前托洛茨基憤懣的表情他心中就跟吃了二斤花崗岩一樣——那個堵得慌啊!
一個個都不是好東西!斯大林是混蛋!托洛茨基也是混蛋!
此時,列寧心中一定有上萬頭羊駝駝在呼嘯而過!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已經被莫名其妙的搞大了。這時候列寧是騎虎難下,沉思片刻之後。列寧叫來了秘書,命令道:“讓邵武勉同志立刻到我這裡來一趟!”
大概導師人覺得事情壞菜就壞菜在邵武勉這個傻逼那裡,你丫既然知道托洛茨基的那片社論是來者不善,擋自然是應該的。但是你決定要擋的時候最起碼也得通知我這個一把手一聲吧?你總得讓我知道出了這檔子事兒吧?
可是你邵武勉做了嗎?你什麼都沒做,還且最後還極其幼稚的躲了起來,你的腦子裡難道裝的都是水嗎?托洛茨基都親自發話了,你能躲得掉嗎?
愚蠢!幼稚!可笑!
列寧將這六個字的評價送給了邵武勉,那麼邵武勉真是這樣的小丑嗎?
應該說不是,經歷過1905年和1917年革命的老油條就算頭腦再簡單,也會被鍛煉出來。跟何況邵武勉還是很有政治水平的,他肯定不會以為能躲得過去。
實際上第二次接到托洛茨基遞過來的條子時,邵武勉就意識到了事情恐怕會搞大。所以他立刻採取了對策,什麼對策?自然是向他的好哥麼和小夥伴斯大林通風報信,然後群策群力地想好應對措施。
所以將托洛茨基的條子駁回去之後。邵武勉立刻匆匆地離開了《真理報》編輯部,向斯大林的辦公室去了。可他就沒有想到,托洛茨基的反應會如此的迅速和激烈,竟然很快就打來了電話。那個時候,他實際上已經不在辦公室了。而你也知道,老託那時候在氣頭上。怎麼會允許《真理報》的人說話,下了死命令之後直接就不容分辯地掛了電話。於是乎邵武勉就悲劇了!
當然,邵武勉悲劇也不完全是倒黴,最重要的一點是,邵武勉忘記了一個很根本的原因——列寧才是黨和國家的領導核心,才是列寧派的老大。作為黨的喉舌的主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邵武勉首先應該通知的是列寧,而不是好哥麼斯大林。這就叫心裡沒有導師大人,就活該你挨板子。
不過在當時,邵武勉並沒有完全意識到這一點,所以當得知托洛茨基在導師大人那裡打了小報告,讓他去做解釋的時候,他竟然還沒有多少危機感。
“列寧同志,請您聽我解釋。李森科同志是傑出的農業科學家,他發明的春化作用極大的促進了我國的農業生產……而瓦維洛夫一夥人出於妒忌和崇洋媚外的奴才習氣一味地詆譭和攻擊李森科同志……在黨內我們有一部分同志還沒有意識到,甚至被瓦維洛夫一夥卑鄙的反動黑學霸矇蔽了,炮製了一篇充滿了詆譭和攻訐的社論……作為《真理報》的主編,我必須維護黨的權威,必須保護無產階級科技工作者,所以才拒絕了托洛茨基同志的要求,不刊登這篇社論……”
邵武勉的解釋看似條條有理,不斷地在強調維護無產階級科技工作樣板的政治正確性,實質上就是在對列寧說:“導師大人,我可是在全心全意地維護您的權威啊!”
這個辦法還真夠絕的,不過以邵武勉的個性是想不出這麼絕的主意的。從歷史上也能看出,邵武勉還是有點良心的,否則後來也不會跟斯大林鬧翻,最後以悲劇的形式收場。
給邵武勉出這個主意的是米高揚,這位是一肚子的鬼算計,很快就意識到了托洛茨基對斯大林和李森科的攻擊,會讓列寧很難受,畢竟這個樣板是導師大人立的。托洛茨基要在這上面做文章,首先就得看列寧樂意不樂意。
在米高揚看來,列寧肯定不會樂意,自然地會讓托洛茨基碰一鼻子灰,那麼幹脆就讓邵武勉往這個方向引,直接讓托洛茨基好看。當時米高揚是給邵武勉打了包票的,說只要邵武勉如此應對,斷然無事,而且還能擺托洛茨基一道。
那麼事情跟米高揚想象的一樣嗎?只能說米高揚太小看了列寧和托洛茨基的政治智慧。列寧難道不知道邵武勉是什麼樣的人?托洛茨基難道不知道李森科的樣板是誰立的?
這兩個問題那真心是要命啊!
列寧很清楚邵武勉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