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祥和馬占山又是一陣意外,不禁懷疑難不成毛子已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這是頓悟了?不過如果條件真的這麼好,那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那貴國將給予我們什麼樣的援助呢?”馬占山迫不及待地問道。
李曉峰笑了笑,回答道:“我國政府正在調集物資,很快就能贈送給你們四萬支步槍、三百挺機槍、兩百萬發子彈以及手榴彈,還將給予你們100萬盧布的其他物資,並將派遣一批軍事顧問協助你們訓練軍隊。”
對於接收步槍、機槍馮玉祥和馬占山毫無意見,價值100萬盧布的其他物資也很喜人,但是對於軍事顧問,他們心存疑慮。
李曉峰立刻解釋道:“這批軍事顧問僅僅用於幫助你們訓練士兵。只有建議權沒有指揮權,二位完全不必擔心我國政府會藉此架空你們。”
話雖如此,但讓馮玉祥和馬占山完全不擔心也是不可能的。這個真心只能用時間來說話了。不過很顯然,暫時他們是不能拒絕的,因為此時一窮二白的他們要啥沒啥,真心不能拒絕。
“為了防止日本人得知是我國政府在資助你們,援助你們的軍火、其他物資以及軍事顧問都只能用第三方的名義……eo公司作為我們合作的中介,將承擔我們雙方之間溝通的橋樑,請允許我介紹你們認識。這位任輔臣先生是eo公司駐華全權代表以及軍事顧問團團長,我相信你們能良好的溝通並精誠合作!”
一開始馮玉祥和馬占山聽到任輔臣這個名字的時候。並不是特別在意,以為就是取了箇中國名字的洋鬼子,誰知道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來的這位可是正兒八經的炎黃子孫。一口東北腔驚呆了他們。
馮玉祥疑惑地問道:“這位任先生是中共的人?”
不怪馮玉祥有這樣的疑惑,但他真心是猜錯了,在他的隊伍裡中共的人有,那是就是他的老部下吉鴻昌。
李曉峰笑著解釋道:“任輔臣同志的組織關係隸屬於聯共(布),跟中共沒有關係。他是一戰時前往歐洲支援作戰的勞工,在十月革命前他組織工友參加了布林什維克,在國內戰爭時期為俄國革命立下了赫赫功勳,是一名出色的指揮員和老戰士……因為他熟悉中國的情況,所以我建議由他來擔任顧問團團長……”
馮玉祥和馬占山還是驚愕不已。他們可沒想到中國人竟然能打入毛子內部,而且還混得人模人樣,這實在讓人驚訝。其實更驚訝的李曉峰還沒說。在1933年的授銜中,任輔臣得到了准將軍銜,為了防止這兩位受驚過度,他只說任輔臣是指揮員和老戰士,這還是貶低了呢!
初始的驚訝之後,馮玉祥和馬占山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在他們看來任輔臣就是漢奸一類的角色,有投靠日本人的就有投靠毛子。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當然,軍事顧問熟悉中國的情況,而且語言溝通沒有任何障礙這也是好事,唯一讓他們擔心的就是對方的“漢奸”習氣了。
任輔臣自然也能看出馮玉祥和馬占山的不信任和鄙視,說心裡話,這種眼神他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這十年來他也不全是在蘇聯生活和工作,也曾長時間在東北地區活動,連中共的一些同志聽聞了他的事蹟之後,也覺得他像漢奸和特務,這真心是有些氣人。
“我知道,”連任輔臣都能看出來的事兒,李曉峰自然也清楚,不過這事兒還真只能讓任輔臣和紅鷹團的老戰士來做,換成實打實的俄國軍事顧問問題更多,而且很難保密,所以他只能安慰道:“這個工作確實挺複雜,但是卻意義重大,而且只有你們更適合。當然,有什麼困難你都可以來找我,我會盡全力幫忙解決的。”
任輔臣只能苦笑一聲,因為困難太多了,比如經過這些天的觀察,馬占山餘部就讓他十分無語。這批人的成分實在太奇葩了。有東北軍的舊部,也有一部分從全國各地投奔馬占山的知識青年,還有東北的特產——鬍子。各個階層、各個利益團體在馬占山的餘部中都有所體現,真心是一支“八國聯軍”。
反正這批人是有夠亂的,甚至內部都是矛盾重重,也就是有日本人這個共同敵人能將這股人聚成一團,否則每三天他們就能自己火併一次。
別以為這僅僅是馬占山隊伍裡的現象,實際上當時中國的各路軍隊就是個大雜燴大拼盤,什麼樣的人都有,素質也是參差不齊,要想將這樣一支雜牌軍訓練成樣子,難度很大。
任輔臣後來就在日記中寫道:“……士兵的素質是大問題,普遍的文盲率,普遍的營養不良,甚至一部分士兵沾染有舊軍隊的惡習,這些問題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