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維爾德洛夫很快就意識到了李曉峰這是有話不方便當眾跟他談,這才扯出個什麼扯淡的安保問題做幌子。
果不其然,坐進小斯的辦公室,而且辦公室裡再也沒有第三個人之後,李曉峰直截了當的問道:“雅科夫同志,列寧同志究竟是怎麼安排的?”
一聽這話斯維爾德洛夫心中稍微舒服了一些,之前某人跟斯大林一起在軍委拆托洛茨基的臺時,他雖然樂於看到列寧派打擊託派在軍委的勢力,但某人這麼公然跟斯大林合作還是讓他不爽,再怎麼豁達、再怎麼安慰自己我心裡頭還是有疙瘩的。
這也是為什麼小斯忽然想公開跟某仙人“秀恩愛”的主要原因,既是有危機感,也是藉此探一探某人的真實想法。
不要奇怪,這就是政治,哪怕是小斯和某仙人的這種關係,一些小事情上處理不好,也是會影響“感情”的。而現在某人大大咧咧的問列寧的安排,很顯然還是認他這個大哥,準備跟他混的。
“列寧同志什麼都沒有安排,”斯維爾德洛夫也嘆了口氣,是的,前面說了,列寧雖然主意已經定了,大家也基本認定了托洛茨基會接班,但是具體怎麼弄,具體的章程卻談都不談,列寧這種遮遮掩掩的態度,反而讓人心裡頭著急,“我們誰也不知道明年的具體工作該怎麼分配!”
李曉峰呲了呲牙。抱怨道:“這不是胡鬧麼!”
是的,李曉峰就是覺得列寧在胡鬧,接班人的問題涉及到國家社稷。從來都是馬虎不得的大事。列寧既然已經決定退休了,既然已經選定了接班人,有些事情就必須提前佈置了,比如說權力分配,比如說讓大家利用這一年寶貴的時間熟悉一下新的權力結構,也就當是磨合磨合。
可列寧倒好,接班人是選了。卻不說托洛茨基會怎麼接班,更不提斯維爾德洛夫這樣的核心助手會怎麼安排。遮遮掩掩地反而讓大夥都不安心。
反正李曉峰是很不喜歡如今這種詭異的狀態,看似一切風平浪靜,實際上暗地裡波濤洶湧,大傢伙都是引而不發。就等著最後來一場大火併,這不是要命麼!
李曉峰最恨這種搞法了,因為眼下的狀況讓他想起了康熙大麻子末年的狀況,明明心裡有主意了,卻不挑明,讓一干兒子們在那居心叵測的互相狗咬狗,雲裡霧裡的就為了成全他自個的好名聲。這種搞法太自私也太無情。
李曉峰認為列寧完全不必這麼搞,以他老人家在黨內的權威,擔心個毛阿。他僅僅是退休而已,影響力還擺在這兒,如果後面接班的人搞得讓他看不下去了。以他的威信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你老人家這是鬧哪樣!
“列寧同志這完全就是瞎胡鬧,這麼搞,還不如他不退休,讓大夥還痛快一點!”李曉峰直接就發飆了。
斯維爾德洛夫很喜歡看李曉峰發飆,尤其是喜歡看他衝著列寧發飆,為什麼?因為列寧如今可是還沒退下來呢!當著他的面赤果果的埋怨今上。這就是最好的輸誠麼。
反正李曉峰抱怨得越厲害,斯維爾德洛夫心裡頭就越痛快也越安心。這充分說明了李曉峰還是站在他這邊的嘛!
其實李曉峰也未嘗沒有演戲的意思,政治其實就是一場戲,演員們帶著面具各自裝模作樣的說著臺詞,而他們在臺上說的那些話,恐怕連他們自己都不會相信。當然,李曉峰也確實對列寧的搞法不太滿意,也未嘗沒有抱怨的意思。不過抱怨歸抱怨,抱怨完了,演完了,自然要回歸正題。
李曉峰直起腰很嚴肅地問道:“雅科夫同志,那您打算怎麼辦?就這麼等?”
斯維爾德洛夫撇了撇嘴,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心不願意等,可是列寧讓他等,而且眼下的情況也讓他不得不等,那還能怎麼辦?
“列寧同志的意思是讓我等。”斯維爾德洛夫苦笑著回答道。
有時候斯維爾德洛夫是挺無語的,從1917年開始他就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的跟著導師大人混,基本上是導師大人讓他往東,他就絕不往西,如今導師大人要退休了,卻不給他一個明確的說法了,這尼瑪算怎麼回事?
那麼列寧究竟是怎麼想的呢?實際上此時的列寧也很糾結,你讓他實話實說掏心窩子的說話,你覺得列寧是百分之百的想退休嗎?
這是不可能的,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承認自己老了,尤其是權力越大的人就越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因為老了的潛臺詞就是他不行了,不行了就意味著走進了墳墓。你覺得列寧是那種自願進墳墓的人嗎?
他肯定是不願意的,可是作為一個政治家,一個大導師,列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