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米涅夫杯具了,此時的他再也沒有適才的意氣風發,癱坐在座位上上就像一頭鬥敗了的公雞,無jing打採的樣子顯得十分的頹廢。連坐在他身邊的蘇漢諾夫都不由得嘆了口氣,他太理解加米涅夫此時的心情了,在1912年那個灰暗的ri子,他也和加米涅夫一樣,充滿了悲觀情緒,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是意氣風發的站在講臺上,像是凱旋歸來的大將軍。
蘇漢諾夫以為自己已經很重視列寧了,以為對這個小個子的戰鬥力已經是知根知底,按照他的想法此次加米涅夫突然發難,哪怕不能成功的搶班奪權,也能打列寧一個措手不及,運氣好的話,讓列寧丟盔卸甲一潰千里也不是什麼很難的事。
可誰能想到,前一刻還腹背受敵,一副孤家寡人樣子的列
寧,不經意間就來了個大翻盤,k得加米涅夫滿頭是包。這種極富有喜劇效果的大轉折讓蘇漢諾夫十分的蛋疼。想破頭也不明白,列寧輕描淡寫看似很隨便的幾句話,殺傷力怎麼就那麼大囁!
蘇漢諾夫當然不明白列寧取勝的原因所在,而這也是他跟列寧差別最大的地方。蘇漢諾夫作為一個革命理論家,或者革命理想家,搞純粹的革命理論是合格的。給他充足的時間,深刻的研究理論,成不了馬克思,達到普列漢諾夫的水平還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搞理論厲害的,並一定能真正的指導一場革命。比如老馬和老恩,在理論界那是泰山北斗,但是在革命實踐界,可以說毫無建樹。
問題在哪?說穿了就是哲學中典型的知行不合一,像蘇漢諾夫這樣的學究,太理想化,太教條化,對於革命總要用書本上的標準去衡量。如果革命條件沒有完美的契合書本上的教條,他就認為是不可取的,哪怕是群眾的呼聲再熱烈他也是躊躇不前,走一步退兩步。
說好聽點這叫追求完美,說不好聽點這就是死腦經。而列
寧卻不是死腦經,他的腦子很活,絕不會因為老馬按老黃曆說了一句今ri不宜動土,就老老實實的不給沙皇和臨時zhèngfu掘墓。他的膽子很大也很靈活,充分的意識到了無產階級革命的基礎雖然不牢固,但是革命的時機卻已經完全成熟。如果不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恐怕就得等到再過二十年或者三十年,等世界格局再次大洗牌的時候,才有新的機會。
列寧當然不允許再等這麼久,他已經快五十歲了,總不能等到七老八十再發動群眾鬧革命吧?就算那時候能取得成功,可是留給他改造俄國,建設社會主義的時間還有多少?
列寧的政治抱負很大,決不允許這種蛋疼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在他看來只要抓住現在的機會,就不必浪費二三十年的時光,趕早不等晚,早一點總比晚一點好。再說了,求人不如求己,與其像孟什維克將命運交給別人掌握,不如主動一點,做自己命運的主人。
所以什麼條件不成熟,什麼對臨時zhèngfu抱有幻想,對他列
寧來說都不是問題。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老子就是要革命,沒有困難要革命,有困難克服困難一樣革命!凡是不跟著我走的就滾蛋,管你是什麼老革命老資格,少了你張屠戶老子照樣吃帶毛豬。
在革命決心上蘇漢諾夫就差了列寧一大截,而在揣摩人心上,他更是拍馬都趕不上列寧。從二月革命一開始,列寧就敏銳的覺察到了,俄國民眾的忍耐力已經到達了極限,這種情況就好比一頭狂躁的倔驢,在它發狂的時候,還拳腳與棍棒相加,那驢子還不一腳掀翻了你。怎麼辦?只能順毛摸,讓它發洩讓它消火,儘可能的滿足它的要求,哪怕是這種要求看似不合理,也必須接受。
可臨時zhèngfu具備這樣的手段嗎?說句良心話,這幫二貨還活在沙皇時代,滿以為可以隨便糊弄下面老百姓。列寧真想對這幫蠢貨說,夥計,醒醒吧,你丫就是一個空頭政權,比尼古拉二世的掌控力都低,還想糊弄群眾,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嗎?
而蘇漢諾夫之流,自以為看得長遠,自以為在維護俄國的利益,但是你丫也得想想,保持現有的狀態絕對是跟倔驢的利益不一致的。人家已經暴動了、暴走了、造反了,你還以為像個高僧,念兩句既不解餓又不解氣的經文,就可以化干戈為玉帛,尼瑪,別以為你丫頭髮少就是出家人,誰鳥你!
就好比後世的和諧國,朝廷光口頭上喊著調控房價調控物價,可光打雷不下雨,還他媽讓cpi一個月比一個月高,你糊弄誰呢!
如今的俄國就是一個已經糊弄不下去的局面,原有的格局已經是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