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曉峰覺得自己就是一粒灰塵,在浩瀚無邊的空間中漫無目的的飄來飄去,不知道何時才是一個頭。僅僅是這麼隨波逐流也就算了,更讓他抓狂的是,他似乎喪失了所有的感知能力,聽不到、看不見、彷彿在無邊的死寂中盲行,就這麼似夢非夢、似醒非醒。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百年、一千年、亦或者是一萬年,反正li曉峰只知道很長很長,長得都快忘記了自己是誰的時候,他的世界忽然清晰起來!
li曉峰又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伸伸手、動動腿,深深的吸一口氣,最讓他歡喜的是眼眸中那久違了的光明,顧不得久不見光明的刺痛感,他像個瘋子一樣癲狂的撲向了這一團橘紅sè的光點,如同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啊!該死的小白臉,竟敢抓老子臉!他nǎinǎi的你活膩了!”
橘紅sè的光點之後一個聲音咆哮著,似乎是異常的憤怒,就好像是高cháo頂峰被一腳踢下床頭的衰鬼。
雨點般的重擊落在li曉峰的臉上,在感覺到疼痛的那一剎那,他熱淚盈眶,不是疼的,而是幸福的喜悅之淚。當然li曉峰同學xing取向正常,沒有受虐傾向。之所以如此的歡喜,無非是他又一次覺得自己是個人,一個五感俱全的人!
當然,喜悅是短暫的,在那一剎那的幸福之後,li曉峰同學被打暈了過去,在他倒下的那一剎那,隱約看見一個手持jing棍,高鼻子藍眼睛滿臉橫肉的大鬍子惡狠狠的瞪著他,似乎,似乎最後還踢了他的小弟弟兩下——他nǎinǎi的,真是疼啊!
“他媽的,這小子就是欠揍!”大鬍子狠狠的甩了甩手裡的jing棍,小心的從癟囔囔的紙包中掏出一根香菸慢慢的點燃,橘紅sè的火光又一次燃起,照耀得他那張醜臉愈發的猙獰。
大鬍子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不耐煩的用jing棍敲了敲身後的牆壁,發出一陣沉悶的砰砰聲,刺啦一聲,他身後的牆面上拉開了一個視窗,一個猴子一樣的臉貼著視窗露了出來,不耐煩的問道:“又怎麼了?”
大鬍子用jing棍點了點暈倒在地的li曉峰,輕蔑道:“這小白臉不老實,老子收拾了他兩下!還有多久才到?老子還急著去黑市買麵包呢!都是這些該死的傢伙,耽誤了老子的正事!”
猴子臉明顯露出了一絲冷笑,瞥了li曉峰一眼,譏諷道:“快了,前面就是兔子島了……等到了地方,再不老實的傢伙也會變得老實的……”
說完猴子臉轉頭向車廂外望去,透過兩匹棗紅的馬兒,街口一條黑褐sè的河流歷歷在目,在這條窄窄的小河後面,穿過那灰濛濛的圍牆,一座高高聳立的尖塔直刺灰sè的天空,在尖塔的頂端,一具金sè天使的雕像在俯瞰著這座百年古城。
li曉峰感覺自己像被人拖死狗一樣拉過一段不短的路程,在腦袋跟臺階做親密的接觸的時候,他終於又一次甦醒過來,頓時一股浸入骨髓的寒意讓他打了個冷顫,真他媽的冷啊!
“別拖了,這小白臉醒了,讓他自己走!”一個聲音吩咐道。
li曉峰艱難的從地面上爬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半邊身子已經溼透了,他正想緊一緊衣裳抵禦寒氣,但身後的兩個人卻不管不顧的推搡著他往前走。
穿過白雪皚皚的碎石小徑,又過了幾道門崗,他被推進了一座懸掛著雙頭鷹標誌的房子。
我出國了?雖說是工科出身,但東羅馬帝國的雙頭鷹,li曉峰還是認識的,心中有疑慮的他,自然免不了四下打探。但馬上呼嘯落下來的棍子就讓他老實了,一串打嘟嚕的鳥語湧進了他的耳朵:“老實一點!tmd欠收拾!”
li曉峰心中滿是驚訝,他可以對著玉皇大帝發誓,換做以前的他百分之百的聽不懂這一串鳥語是什麼意思,天地良心,當年英語四級他是作弊才考了個425分,多一分都沒有。所以對於鳥語他是一概兩眼發直的,而現在他百分之百的肯定這夥鳥人說的不是英國鳥語,這種打嘟嚕的似的鳥語似乎更加的晦澀,但偏偏他還就聽
懂了,真是奇也怪哉!
當然,此時此刻li曉峰同學是無暇顧及自己是怎麼突然學會了一門莫名其妙的外語的,因為他馬上就面臨了一個尷尬的現實——他被一群凶神惡煞的大老爺麼給扒光了!
只聽得一聲犀利的唿哨之後,三個大漢撲向了他,一個首先一把扯掉了他的圍巾,把它交給了身後大鬍子,緊接著大鬍子又把圍巾遞給了旁邊的猴子臉,就是那麼一眨眼的工夫,li曉峰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