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爾任斯基對李曉峰的感情是十分複雜的,從第一次在彼得保羅監獄相識的那天起,某人就在不斷創造著奇蹟。每一次在捷爾任斯基以為某人黔驢技窮的時候,他總會以一種突破常規的方式的開啟局面,彼得保羅監獄的起義如此,煽動工人圍攻加米涅夫也是如此,直到幾天前他跟季諾維也夫的交鋒依然如此。
對於某人的創造力,捷爾任斯基充滿了驚歎,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特的一個人,看似年紀小,但充滿了主見,拿定主意後是無所畏懼一往無前,哪怕世界上所有人都反對他,也會堅持到底。這樣的品格一般只有那些經過千錘百煉的政治家才具備,如今卻出現在了一個毛頭小子身上,實在是令人驚奇。
但是驚奇之後,某仙人留給捷爾任斯基的就不完全是好感了,他十分嘆息某人的行事手段,為了達到目的是不計手段,yin謀陽謀無所不用,上一次為了幫助列寧打擊季諾維也夫,某人竟然使出了栽贓陷害的手段。
這讓捷爾任斯基非常不齒了,是的,他一點都不相信季諾維也夫會那麼沒溜,去要挾一個毛頭小子,哪怕這個毛頭小子是列寧的心腹愛將,那也是不值得的。他更相信這是某仙人跟列寧串通好了坑季諾維也夫。至少從結果來看,他的猜測完全能站得住腳。
這也是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捷爾任斯基否定了某仙人自我檢討的重要原因。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如果將某人放出去。捷爾任斯基實在是擔心他的破壞力!
可是捷爾任斯基完全沒想到李曉峰會撂挑子,這種手段說實話真的是太兒戲太上不得檯面。如果不是因為捷爾任斯基對他還有期待,如果不是因為他曾經為革命作出的貢獻,那麼捷爾任斯基真的想將某仙人紅牌罰下,讓他直接出局。
威脅我?要挾黨?你太看輕了我捷爾任斯基,也太看輕了布林什維克!
抱著挽救同志的想法,捷爾任斯基認為自己有必要跟某仙人觸膝長談一次,哪怕是他的工作十分緊張,哪怕是他非常不喜歡這種黨內的蠅營狗苟的行為,他也要盡最後的努力。
李曉峰自然不知道捷爾任斯基的來意。實際上他壓根就沒想到捷爾任斯基會跑來找他,說真的,他有點受寵若驚。
“是你,費利克斯同志。你怎麼來了?”
捷爾任斯基大大方方的走進了門,打量了一遍公寓裡的陳設,最後目光落在了東方姐妹身上,他皺起了眉頭,問道:“她們是什麼人?”
李曉峰不在意的回答道:“流落在彼得格勒的中國人,我把她們從人販子手裡救出來了。”
李曉峰的解釋很簡單,甚至是很隨意,彷彿是捷爾任斯基隨意一問,他隨便一答,根本就沒往心裡去。更沒有想過要解釋得非常清楚,他真心覺得就算他睡了這對姐妹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兒,更何況他什麼都沒做。
“注意你的私生活!安德烈同志!”在男女關係上,捷爾任斯基屬於那種比較保守的型別,一個男的跟兩個女的擠在一個屋簷下,他真心覺得不是太好,“最好早點將她們送回去,影響不好?”
李曉峰頓時就不爽了,什麼叫影響不好?哥連她們一個指頭都沒動,說破天去都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說給哥頒一個最佳路人獎,怎麼也輪不到批評吧?
所以他立刻反問道:“什麼叫影響不好?難道看著她們姐妹落在人販子手裡慘遭蹂躪而無動於衷就叫影響好?難道救了她們之後,不聞不問,任由她們在異國他鄉流落街頭就影響好了?費利克斯同志,作為一個布林什維克。國際主義jing神還要不要了?你怎麼就沒有一點兒愛心呢?”
捷爾任斯基為之一愣,其實這個事兒他就是隨口一提。無非就是長輩對晚輩的告誡而已,哪裡想到某仙人嘩嘩的一大堆理由就丟了出來,反而還給他扣了個國際主義jing神淡漠,缺乏愛心的帽子。好吧,捷爾任斯基真心想說——你小子這個態度怎麼那麼不對勁呢?有必要跟我這麼嗆火嗎?
是的,從見到捷爾任斯基的那一刻起,在最初的驚奇之後,李曉峰就本能的覺察到了一種危機感,鐵面人是什麼脾氣,他太清楚了,估摸著捷爾任斯基就是來找茬的,基於這種心理,他非常的敏感,只要捷爾任斯基流露出某種傾向,那麼他立刻就會奮起反擊!
不過在場的,心情比較嗆火的可不止某仙人一個,蘇斯洛夫比他還嗆火,直接就開了嘲諷:“你是不缺乏愛心,就是愛心太氾濫了!”
李曉峰本來就看這個小屁孩不順眼,如今連他都敢跟哥頂嘴了,這還了得,所以某仙人第一時間就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