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解脫出來了。
柯熱米亞卡甦醒的時候就已經是在後方的醫院裡,好吧,說是醫院,實際上就是幾個破草棚,傷員像牲口一樣圈養在裡面,刺鼻的氣味、凶神惡煞的護士和醫生就是他對醫院的全部回憶了。那裡的衛生條件惡劣的令人髮指,黑心腸的醫生們偷偷倒賣著救命的藥品,沒有錢?對不起,那就沒有藥!
一個好心的戰友告訴他,如果想活著回家,那最好不要在這個牲口棚裡多停留一秒,越早離開這,生命就越有保障。對此,柯熱米亞卡深以為然,在清醒過來的第二天,他毅然決然的逃出了這個牲口棚回到了自己的連隊。
不過人雖然是回去了,但是柯熱米亞卡也永遠的失去了一些東西,一邊的耳膜震破了完全失去了聽力。除此之外一根手指和兩根腳趾也和他說再見,如果再算上身體裡沒取出來的十七八塊彈片。勉強可以算作收支平衡。
當然,柯熱米亞卡還算是比較幸運了,他多少撿回來了一條命,跟他一起被趕上戰場的同鄉大部分都沒有回來,據說那一炮將他們中間絕大部分人都轟碎了,七零八落的都拼不chéngrén形。整個連隊的傷亡率超過了70%。幾乎可以說完全被打殘了。
第一次上戰場之後,柯熱米亞卡所在的第一機槍團因為傷亡慘重,被仁慈的上級調回了後方修養。彼得格勒。嘿!柯熱米亞卡有生以來第一次進城,首都的繁華讓他大開眼界,不過這些物質方面的東西引不起他一絲一毫的興趣。因為柯熱米亞卡很清楚,那一切都不是他這個傷殘的小兵可以擁有的。
在首都,真正讓柯熱米亞卡大開眼界的是各種新思cháo,他第一次知道了人和人竟然是生來平等的,也第一次知道自己悲劇的根源就是萬惡的剝削社會。一種從來沒有的信念注入了他的腦海——想要有尊嚴活得有人樣,就必須反抗,就必須推翻這一切!
柯熱米亞卡的思想發生了極大地改變,他像當年跟隨師父學習制皮工藝一樣,又一次如海綿吸水一般汲取著新的知識,每一天、每一時、每一秒他的思想都在發生變化。他從一個逆來順受的小農民小手工業者。逐漸的開始成長為一個革命戰士。
對這些轉變,柯熱米亞卡感到無比的充實,他由衷的感謝自己的啟蒙人,他們敬愛的團長維什尼亞克,他覺得這位新上任的團長真是人如其名(維什尼亞克就是chun天的意思)——讓他有一種如沐chun風的感覺。
維什尼亞克是一個光榮的布林什維克。柯熱米亞卡不止一次的聽他說道過列寧,說到過這位革命導師的偉大思想。在夢裡柯熱米亞卡不止一次的見到過列寧,要知道以前能讓他夢到的只有瑪利亞。
柯熱米亞卡多麼想見一見列寧,哪怕只是遠遠的望上一眼他都覺得心滿意足。而這一天,他敬愛的團長維什尼亞克很興奮的通知他:“柯熱米亞卡.阿列克謝耶維奇同志,今天下午列寧同志將來到我們團。為我們做演講!”
那一刻,柯熱米亞卡腦子裡轟的一聲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上一次他有同樣的感覺還是戰場上挨炮子的時候。他很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柯熱米亞卡努力的將健康的那隻耳朵湊向了維什尼亞克:“團長同志,您說什麼?”
維什尼亞克在他耳邊大聲的重複了一遍,確認了這個訊息之後,柯熱米亞卡高興得像個孩子似得,一溜煙衝了出去,逢人就喊:“列寧同志要來了!列寧同志要來了!”
在柯熱米亞卡翹首期待下,列寧準時準點來到了第一機槍團的駐地,實際上這不是導師大人今天第一給軍人做演講,上午他才跑了一趟彼得巴普洛夫團,為那裡計程車兵做了鼓動人心的演講,而結束了第一機槍團的演講之後,晚上他還要去另外一個團。
雖然旅途的奔波很讓人疲勞,但導師大人完全就看不出一絲疲態,他就像中午的太陽,散發著熱烈的光和熱,照耀得第一機槍團每一個士兵心裡都暖洋洋的。
柯熱米亞卡也不例外,從列寧登臺開始演講的那一刻起,他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導師大人身上,導師大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牽動著他的心。
一開始,柯熱米亞卡看到列寧是小個子時,是有些失望的,對於他這樣的年輕人來說,心目中的大英雄不說玉樹凌風一枝梨花壓海棠,但怎麼也得高大威猛孔武有力,最好是一出場就能給貴族老爺們嚇得尿褲子。
可列寧不光個子不高,腦門還有點聰明得過分,都謝頂了,那個鋥光瓦亮啊!應該說列寧給柯熱米亞卡的第一印象並不是太好,讓他生出了一絲聞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