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納海姆的臉sè一陣yin晴不定,可見某人剛才的話讓他多麼的難堪。不過難堪歸難堪,就算曼納海姆再生氣也不得不承認某仙人說得很對——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白吃的午餐,接受協約國的庇護,必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就像某人說的,芬蘭從此以後就會失去政治上的ziyou,必然要捲進協約國集團這個大泥潭,充當一條隨時可以被犧牲掉的走狗。
而對於曼納海姆來說,這樣的代價他完全不能接受,他所想要的是芬蘭完全的duli和自主,不受其他國家的支配和奴役,像人一樣活在這個世界上,而不是像一條狗。
因為如果當了狗,結果必然不是那麼美妙的,當牽著狗鏈的主人,覺得你這條狗作用不是那麼大,或者狗的利益跟他利益有衝突的時候,那就到了殺狗吃肉的時候。
這樣的例子在歷史上比比皆是,最有名也是教訓最深的就是二戰爆發前的捷克,牽著狗鏈子的英法兩國為了達成自己的綏靖政策,對這條狗的命運可是一點兒都不上心,任由德國對其上下其手也完全不在乎。同樣的例子還有平獨鎮露大**,歐洲的擦腳布之國直到滅亡也沒有等到兩大盟國的支援。
這兩國的際遇充分說明了一點,國家的duli和自主永遠是不能靠別國施捨的,要向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那必須自強不息!
這個道理芬蘭的很多政客,很多老百姓都不懂,他們政治傾向習慣於抱大腿,有打算抱德國大腿的,也有打算抱協約國大腿的。當然,也有一部分親俄,或者說是親布林什維克的。不過曼納海姆懂得這個道理,他從來沒有把希望寄託在那些所謂的友好鄰邦身上。
曼納海姆表示道:“我雖然是個軍人,但軍人的職責只是保家衛國。我對加入這場毫無意義的世界大戰沒有任何興趣!”
李曉峰自然能聽懂這話的意思,第一層無非是說他沒有加入同盟國或者協約國集團的意思,而第二層意思,就要深究了,必須注意到曼納海姆話中的主語只是“我”,也就是說著僅僅只是他個人的意思。而他個人的意志無法代表芬蘭的國家意志。
換句話說。曼納海姆這番話就是在說,雖然我很理解你,我個人也不想當狗奴才,但是我畢竟代表不了芬蘭。如果芬蘭的國家意志決定必須當一條狗,那我也只能服從這個決定。
可以說,這種表示等於什麼也沒說。他還是準備騎牆。說起來曼納海姆也是騎牆的大行家,從一戰結束到二戰爆發,他一直都是在騎牆,反對蘇聯的侵略,他確實在堅決抵抗,可是一旦有割地求和的可能時,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充當“賣國賊”。
當然。雖然這些舉動有迫不得已的成分,但是曼納海姆確實不像“主流”愛國者那麼堅決,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他更像一個政客,在強大的壓力下,可以毫不猶豫的妥協,但是在妥協的過程中又會想方設法的表現出自己的愛國情cāo。
從二戰就能看得很清楚,雖然芬蘭最後跟德國人站在了一條戰線上,但是對於跟德國人的合作,他還是有戒心也是有防範的。說到底,曼納海姆是個非常擅長於到什麼山上唱什麼歌。左右逢源在夾縫中求生的人。
這樣的人確實適合從政,也適合成為政治家,但是,對於這種人的朋友來說,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在強大的壓力下。他會毫不猶豫的妥協和屈服於強權,甚至有可能賣隊友。跟這種人合作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天知道他什麼時候就轉換陣營了。
所以跟曼納海姆只能同富貴,不能共患難,要想跟他長期的合作下去,必須要給他一種壓力,讓他明白調轉槍口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德國離芬蘭近,還是俄國離芬蘭近?”李曉峰忽然問道。
這個問題的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不過曼納海姆明白某人要表達的不是距離遠近的問題,而是一種實實在在的威脅。他剛想反駁,某仙人繼續問道:“英國、法國和美國離芬蘭近,還是俄國離芬蘭近?”
“你是在威脅我嗎?”曼納海姆頓時惱火了。
“我是在幫你明白芬蘭的地緣政治環境!”李曉峰冷笑著回答道,“作為俄國的近鄰,如果芬蘭採取排斥和敵視俄國的態度,那後果是很難說的!”
曼納海姆氣鼓鼓的說道:“我們芬蘭人絕對不缺乏維護duli的決心!”
而李曉峰依然輕描淡寫的回答道:“我們俄國人也不缺乏同樣的決心,你覺得現在動起手來,不管是德國人也好,還是英國人、法國人和美國人,能給你們多大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