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同志的能量太小,在雅科夫和約瑟夫同志之間,他將左右為難,恐怕無法有效的控制局勢。在我看了,這種擔憂完全是沒有必要的。米哈伊爾同志不需要同時抵抗雅科夫和約瑟夫,因為這種最糟糕的局面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克魯普斯卡婭皺起了眉頭:“怎麼說?”
列寧笑了,“在這之前。約瑟夫在莫斯科的力量已經慘遭重創。他派出去的人大部分都被關進了監獄。他對於莫斯科的影響力已經大打折扣了。所以說,此時莫斯科的局面實際上是一家獨大。安德烈那個搗蛋鬼幹得太漂亮了,他幾乎是單槍匹馬的拿下了莫斯科,實在是讓人驚歎!”
克魯普斯卡婭開始有些明白了,伏龍芝此去莫斯科所遇到的阻力似乎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大。而列寧隨即也證實了這一點:“其實米哈伊爾去莫斯科,只要能降伏安德烈這個小搗蛋,任務就成功了一大半……”
列寧制止了克魯普斯卡婭插嘴,他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前面說過了,我是唯一那個能讓小搗蛋鬼老實的人。我的命令他不敢陽奉yin違的,而之前我已經明確的確定了米哈伊爾的軍事領導權。出於對我的尊敬和服從,小搗蛋會乖乖的交出兵權的。而只要米哈伊爾掌握了兵權,那麼莫斯科就不會鬧出大亂子……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去莫斯科其實就是充當裁判員的……”
說到這裡,列寧笑得愈發的開心了,“你覺得雅科夫和約瑟夫這兩個運動員敢對抗裁判員嗎?”
克魯普斯卡婭有些明白了,似乎是她把莫斯科的形勢想複雜了。其實那裡的情況很簡單,在第一回合的交鋒中。斯大林被打得潰不成軍,幾乎喪失了所有的主動權。如果zhongyāng任由這種情況發展下去,不出意外的話,莫斯科就是斯維爾德洛夫的囊中之物。
但是很顯然,他的丈夫似乎不希望戰鬥就此結束,不希望斯大林就這麼輸掉褲衩,所以他一方面狠狠的修理斯大林,停止了他的工作,但是另一方面卻沒有宣佈斯維爾德洛夫獲得勝利,而是派出了一個代表他個人意志的裁判,宣佈第二回合的比賽正式開始。
克魯普斯卡婭雖然鬆了口氣,只要不會發生大規模的內訌,她就不必過於擔心,但是她依然不明白列寧為什麼不宣佈斯維爾德洛夫獲勝。畢竟在第一回合的比賽中斯大林的表現實在是慘不忍睹,甚至克魯普斯卡婭隱隱覺得這個傢伙是個大jiān似忠的野心家。
讓一個野心家繼續留在擂臺上好嗎?克魯普斯卡婭這麼問自己,也這麼問列寧。
“誰會沒有野心呢?”列寧不在意的笑了笑,“約瑟夫的野心不小,這很正常。因為沒有野心的人根本不適合成為職業革命家。雅科夫也一樣,他的野心並不比約瑟夫小。是否有野心並不能成為判定是非的標準!”
列寧認真的看著克魯普斯卡婭,很嚴肅的說道:“嚴格的說,他們都是同一類人。如果我現在就宣佈斯大林出局,那麼我只能再找一個和他一樣有野心、有能力的人取代他的位置,然後宣佈鬥爭繼續進行!”
說到這裡,列寧攤了攤手,無奈道:“可惜的是,黨內,除了雅科夫和約瑟夫這兩個人,我暫時找不出第三個跟他們一樣的人,呃……”
列寧忽然頓了頓,噗呲一聲笑了:“也許有第三個人,但是那個人太年輕,資歷太淺,暫時還輪不到他上場……”
克魯普斯卡婭倒是有些奇怪列寧說的第三個人是誰,不過她始終沒有發現黨內還有類似於斯大林和斯維爾德洛夫的第三者,她很懷疑列寧是不是在故意開玩笑。應該說,她是被第三者極具隱蔽xing的外表迷惑了,那隻小狐狸確實將自己隱藏得很好。
“總而言之,你只需要知道,”列寧繼續說道,“如果我想繼續領導我們的黨,如果我想繼續發揮作用,那麼就不能輕易的宣佈某一方贏得勝利。因為,如果我宣佈他獲得勝利,卻又不給他勝利者應得的獎勵,那麼事情就會向最糟糕的方向發展,那時候才是一場災難……只有到了我無法帶領黨繼續前進,只有到了我需要卸下這副重擔的時候。才需要那個勝利者!而現在,顯然還不到那個時候……激烈但是可控的鬥爭,有利於保持黨內的積極氣氛,有利於我帶領黨繼續前進,也有利於我們去發現那個最後的勝利者!”
克魯普斯卡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只需要知道擂臺賽的第二回合即將開始就可以了。當然,她覺得這樣的對決多少有些不公平,一方兵強馬壯,另一方卻是奄奄一息,與其說是看比賽,還不如說是看裁判。她很好奇,伏龍芝會是一個合格的裁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