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納柯夫絕對想不到,他已經被李曉峰盯上了,如果他知道了,就不會做出作死的選擇。發動輿論這條路走不通之後,他的理智被怒火燒得一乾二淨,腦袋一熱就做出了一個絕對錯誤的決定——發動群眾,布林什維克黨委抗議、示威!
必須要明一點,社會革命黨不愧是俄國當時的第一大黨,不光是黨員多,而且鐵桿也不在少數,哪怕布林什維克透過武裝革命,將代表社會革命黨右派勢力的克倫斯基zhèngfu掀翻在地,哪怕是整個莫斯科都處於布林什維克武裝力量的實際控制之下,還是有很多群眾願意買社會革命黨的帳,願意聽他們的話。
作為社會革命黨在莫斯科的老大,布納柯夫影響力非同小可,他如果鐵下心搞事,還真能糾集一大幫人。所以很快的,莫斯科黨委就被示威群眾包圍了。
當然,黨委被包圍了對李曉峰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反正他也不在黨委辦公不是,但是穆拉洛夫可就受不了了,作為現在莫斯科黨委的實際負責人,這件事讓他非常的被動,非常的坐蠟。
甚至都有心動用軍隊將這些“圍觀”群眾統統驅散或者逮捕了,但是這件事他了不算,兵權在伏龍芝裡,經過上次的教訓,伏龍芝現在是無比的謹慎,再也不輕易的參合到是非圈子裡了。而且,人家圍觀群眾也只是在抗議示威,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兒,憑什麼帶兵平人家?
伏龍芝真要做了這麼腦殘的事兒。那估計導師大人立刻就會擼掉他的官帽子。你這不是把黨放在火上烤嗎?
扯得太遠了。總之就是穆拉洛夫同學很煩惱,換誰辦公室外面站著一大群人拿著大喇叭罵街,也不會有什麼好心情。更何況,他完全是無妄之災,抓人的是某仙人,要肅反的也是某仙人,跟老子有什麼關係?你們要示威也盧比揚卡好不好,那裡才是專案組的辦公地點。跟我這裡示威有什麼用?
問題是,布納柯夫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他下意識的認為搞事的就是布林什維克的莫斯科黨委,至於什麼專案小組,那不過是辦事的機構而已。我才不跟你的辦事機構扯皮呢!要找就找管事的,只要管事受不了了,那辦事的還不得乖乖放人?
應該,布納柯夫的想法是對的,但是他搞錯了一件事,莫斯科黨委在某種意義上已經被架空了,拿具體辦事的專案小組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在莫斯科黨委門口抗議示威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意義。當穆拉洛夫被煩得受不了的時候,也只能找某仙人解決問題了:“……安德烈同志,情況就是這樣的,現在黨委的正常工作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你能不能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李曉峰聽了之後,半天都沒有話,他能什麼呢?這個問題他也沒辦法解決,布納柯夫明擺了就是滾刀肉,打也打不得,抓又不能抓,還偏偏的喜歡跳出來噁心人,這種人能怎麼辦?
所以他也只能嘆一口氣,“讓伏龍芝同志多派一點人吧!”
問題是,伏龍芝根本不肯參合這個事兒啊!穆拉洛夫一聽就淚流滿面,如果伏龍芝肯動清場,我至於給你打這個求救電話?
李曉峰也有些無語,他剛才的意思並不是讓伏龍芝清場,這個場子就沒法清理,他的意思是讓伏龍芝多派一點人維護秩序,只要控制住了場面,隨那幫貨怎麼折騰,折騰累了他們自然也就散夥回家了。
“安德烈同志,”穆拉洛夫哭喪著道,“你就不能不這麼搞?現在這麼做,時機不對啊!全黨全國都沒有看到反革命的危害,你折騰了有什麼用呢?”
李曉峰當時為之一愣,他自己覺得文特爾這件案子xing質就夠惡劣了,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反革命份子的具體危害嗎?
穆拉洛夫苦笑了一聲:“文特爾怎麼都是咱們黨內的人,他跟黨外的關係不是很大。你拿他做文章意思不大,你必須抓住黨外反革命的罪行,最好還是那種罪大惡極xing質特別惡劣的。只有有了這樣的案例,才能引起中央委員會和政治局的重視,那時候才能放搞他們!而現在,條件根本就不成熟啊!”
李曉峰當時就愣住了,他忽然發現自己的思維似乎進入了誤區,文特爾的案子,不管他怎麼定xing質,但是zhongyāng大佬眼裡那就是自家人火併,扯到黨外的反革命身上無非是讓自己的面子好看一點。
正因為如此,所以對於黨外反革命份子的危害,他們並沒有引起重視,就像穆拉洛夫的,都沒有出事,你折騰什麼?甚至這麼搞還容易給政敵予以把柄,不排除有那yin險的小人會進讒言:“看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