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赫姆斯特拉兢兢業業的擦拭著他的座駕——888號t-54坦克。這輛坦克跟隨他從烏克蘭進入東波蘭,然後轉戰東普魯士,直到回到俄羅斯,然後進入白俄羅斯和烏克蘭。半年的戰鬥下來,這輛坦克跑廢了四副履帶,兩臺發動機,累計中彈超過100發。至於被中小口徑的機槍彈命中的次數更是數不勝數。
888號已經不如剛出場時那麼奪人眼球了,炮塔上首上裝甲上佈滿了坑坑窪窪的小洞,甚至首下裝甲都被擊穿過一次,而那一次也導致了駕駛員犧牲。
實際上老赫姆斯特拉的車組已經換了不少,包括無線電員在內,唯一跟隨老頭戰鬥至今的也就剩下裝彈手一人了。而最近犧牲的那個戰友就是老赫姆斯特拉的炮長,一個剛剛滿20歲的小夥子。
老頭有時候都覺得氣憤,覺得老天爺也真心不長眼,像他這種七老八十的老混蛋不收,專門收那些十*歲的朝陽。老頭真心是不怕死,而且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轟轟烈烈的戰死沙場,他可不想和其他的老不死一樣在病床上苟延饞喘。
問題是,他這個想死的死不了,而那些不想死的卻頻頻的出事。尤其是進行這次解圍作戰以來,近衛機械化第一軍實在是不順。老頭前半個月就在泥漿中掙扎,可後半個月依然在玩泥巴。
對於他這樣的裝甲兵來說,這真心是莫大的恥辱,就在老頭憋著一股子勁誓死也要突破德國鬼子的防線時,結果上頭卻下了命令,讓他們就地轉入防禦。至於什麼味基輔解圍?沒你們什麼事兒了。
這樣的結果老頭自然無法接受,真正的軍人最重視榮譽感了。老頭進入近衛部隊的那一天起就認為他的部隊是蘇聯紅軍中當之無愧的no.1,而現在no.1卻被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無名小卒給擊敗了。這等同於往它臉上抽了一嘴巴,你說他能舒服。
在軍委授予朱可夫的獨立機械化軍近衛機械化第10軍的稱號時。老頭牙齒咬得嘎嘎響,真心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當時整個連都知道老頭在發飆的邊緣了。弄不好要出事啊!
不過老頭卻沒有直接爆發,而是選擇了在沉默中積蓄力量,他默默的開始擦車,將888號每一寸裝甲、每一個零件都擦得閃閃發亮。他哪裡是在擦車啊,他那是在磨刀!
是的,老赫姆斯特拉在積極備戰,是卯足了勁要證明自己。但實話實說,現在近衛機械化第一軍的狀態並不好。經過前一段的猛衝猛打,該軍的消耗相當的大,有半數的坦克和裝甲車輛退出了戰鬥。而此時德軍的反擊就正好落在了該軍的頭上。
“那一天飄著小雪,我和幾個同志哆哆嗦嗦的抱在一起取暖,就在我們無聊的等待著換班的時候,德軍的反擊開始。鋪天蓋地的彈雨落了下來,一聲接一聲的爆炸衝擊著我們的耳膜,巨大的氣浪和衝擊破掀起了漫天的泥水,並吹飛了一切沒有固定的物體。不管是人還是其他什麼,都會被這股風暴撕碎!”
“炮擊整整持續了四十分鐘。這四十分鐘比四個小時還要難熬,我們緊緊地貼在戰壕的地面上,泥漿和石頭不斷地落在我們頭上身上。不一會兒就覆蓋了一層。泥水和硝煙一股腦的衝進了鼻腔,嗆得我忍不住要打噴嚏。但是我卻根本不敢抬頭,只能像鴕鳥一樣將腦袋深深的埋藏在泥漿裡,生怕一抬頭就會被炸死。”
“炮擊停止了,倖存下來的我們互相看了看,不難想象我們當時的樣子恐怕很難堪,所有的同志都像泥猴一樣,衣服和面板都被泥漿覆蓋了,只能看到白色的眼球。”
“我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觀察著陣地上的情況,所見之處是觸目驚心。相當一部分工事被摧毀了,大段的戰壕也垮塌了。能看到有同志在工事的廢墟或者被掩埋的戰壕裡掙扎求救。不過我們幾乎沒有時間去救人,德國鬼子已經上來了!”
“不得不說,德國鬼子的步炮協同做得相當出色,炮擊掩護著步兵前進,一直突擊到我們陣地前沿幾百米的位置。換做我們,恐怕是做不到這麼好的。”
戰鬥爆發了,在第一天的反擊中,德軍就大膽投入,攻擊矛頭直指近衛機械化第一軍,其中遭受重點攻擊的就是機械化第163師。該師遭到了近三個師的德軍圍攻,一度被切斷了同兄弟部隊的聯絡。
老赫姆斯特拉所在的正是這個師,在戰鬥爆發的第一時間,老頭和他的車組就被命令前往第一線支援,大約有三十輛德軍坦克圍了上來。
“四點鐘方向,穩住!快!裝彈,再來一發!”
老頭很快就進入了戰鬥狀態,那種狀態下的他根本就不像一個快80歲的老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