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別洛博羅多夫面前的是一頭攔路虎,防守奇強卡的德軍相當的頑強,不可思議的堵住了紅軍步兵和坦克連續兩天的圍攻。實話實說,在制定最初作戰計劃的時候,不管是彼得羅夫斯基還是別洛博羅多夫都沒太把奇強卡的德軍當一回事,以為可以輕易的碾壓過去。但事實卻讓他們大吃一驚,駐守該地的德軍部隊異常的堅強,而且戰鬥經驗豐富,圍繞著房屋和街道的戰鬥讓紅軍吃盡了苦頭。
駐守奇強卡的部隊屬於德軍勞斯戰鬥群,這是一群由受傷老兵臨時組成的集體,大約相當於營級規模。但比較有意思的是該“營”根本就沒有番號,整個戰鬥群就是一個臨時傷兵修養和恢復的場所而已。說白了這就是個臨時機構,一旦傷兵們恢復了戰鬥力,就各回各家。但必須也看到,正是這些作戰經驗十分豐富的德國老兵,給彼得羅夫斯基造成了巨大的麻煩。
不過殘酷的攻防戰進入到第三天的時候,勞斯戰鬥群也有些吃不消了,臨時營長勞斯中校一面給上級發求援電報,一面積極走訪每一處陣地,告訴所有的德*官和士兵:“一定要堅持住,堅決不能讓俄國游擊隊穿越我們的防線,增援部隊已經在路上了!”
不過就在當天晚上,按照彼得羅夫斯基的命令,紅軍開展了比白天更有力的穿插和突進,讓勞斯中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計程車兵們已經無法像兩天之前那樣將滲透的紅軍頑強的頂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份殘酷的丟失陣地的報告,先是城南,接著是城西,然後是城東……
哪怕是勞斯中校本人也知道必須接受現實。三天的鏖戰已經耗盡了他的部隊所有的力量(畢竟大部分都是傷兵),而彈藥更是嚴重缺乏(本來就是修養復員的單位,自然不會準備太多的彈藥)。更糟糕的是,隨著水源被紅軍切斷。躲在廢墟和戰壕裡的德國士兵幾乎個個都感到嗓子眼裡冒煙。
甚至一部分久經考驗的老兵都達到了極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傻等著紅軍到來,然後象徵性的放幾槍,最後讓敵人的子彈在自己的腦袋或者身體穿個窟窿,這樣也算是一種解脫。
勞斯本人也對援軍什麼時候能夠到來感到信心不足,他雖然相信上頭不至於欺騙他,但是這股紅軍的勢頭實在太驚人了,他們就是想殺開一條血路。就是為了逃生而戰。而這種困獸猶鬥的敵人時最可怕的。從勞斯在最後那段時間裡做的筆記也可以看到這位中校心中的無助和絕望:
“21點30分,情況非常的糟糕,對於那些像老鼠一樣滲透過來的俄國兵,我已經無能為力了,各防區部隊之間的聯絡已經被切斷。我不敢想象俄國人要是繼續加大現有的進攻力度,會是一個怎樣的可怕結局。救援行動似乎已經晚了……”
“凌晨2點11分,剛剛過去的那個夜晚,整個城市都在經受著戰火的煎熬,我計程車兵越來越少,大半個城市已經徹底地落入俄國人手裡。缺口還在不斷擴大,我那些頑強的狙擊手們還在苦苦支撐,但聽說俄國人已經從北面逼近了那裡的公路。”
“6點05分。從凌晨5點開始,殘破不堪的街道上能看見大量的俄國坦克和步兵,另外伴隨有轟隆隆的榴彈炮聲。”
“9點17分,2連向我報告說城市中心已經失守了,他們只能被迫向北撤退,或許過不了多久俄國人就該來敲我的指揮所的大門了……”
“11點47分,城東和城中心最後的抵抗被粉碎了,炮兵連和機槍連告訴我彈藥已經全部耗盡,我的將軍。增援部隊究竟在哪裡?”
截止到當天中午一點,紅軍持續三天的多路突進已經將奇強卡的城防體系完全肢解。殘餘的守軍被分成孤立的兩塊,城防司令勞斯中校率領一個連困守城北和毗鄰城中心區域的一小片建築群。而城西北方向的德穆巴連則繼續抒寫著他們的奇蹟,該連牢牢地守住了小城的西北角,為勞斯保留了一條向外突圍的通路。
考慮到情況已經極端惡化,繼續戰鬥下去除了造成更多的傷亡,勞斯在當天下午做了一個痛苦的決定——不再等待援兵,直接撤退。
勞斯的參謀史密斯上尉回憶道:“營長和我說,他準備命令部隊撤退,從他痛苦的表情中我可以感受到他當時內心的矛盾。儘管我個人也非常支援這一決定,但畢竟沒有得到上級的允許,營長將不得不為此承擔所有的責任。當然,也許真正讓他感到痛心的是,至少會有相當一部分,比如那些無法行動的重傷員將被留在奇強卡,他們的命運將由俄國人來決定了……”
當天黃昏時分,勞斯集結了他所有能聯絡上的部隊,包括全部可以行動的傷員,總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