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人就至少被朱可夫罵過三次,一次被罵做狗崽子,第二次是狗雜種,第三次是不長腦子的蠢貨。而且請注意,朱可夫罵人絕對不是私下裡的,他會當著你的部下或者同事的面無情的羞辱你,不會給任何面子。
以至於庫爾斯克戰役結束之後,當近衛機械化第一軍歸建的時候,彼得羅夫斯基是大大的鬆了口氣,他私下裡曾說道:“終於可以擺脫那個粗魯的暴君了!”
當然,朱可夫脾氣不好和不積口德不影響的他軍事才華,他確實還是能打仗的,頂著曼施坦因和莫德爾的輪番攻擊,他的第五集團軍雖然很吃力,但始終沒有被擊退,圍繞著科諾託普雙方展開了纏鬥。
對此。曼施坦因深有感觸:“敵人的指揮官很難纏,雖然其戰術風格略顯粗糙,但是其果敢的投入後備力量和頑強的意志讓人佩服!”
釋能持很累了。他的連隊已經連續作戰了一天一夜,擋住了德軍至少十五輪進攻。全連從一百多人打得只剩下五十多人,可謂是傷亡慘重。
但是他卻沒有接到撤退的命令,更沒有人來接替或者增援他,原因很簡單,第五集團軍沒有一隻部隊兵力不緊張,哪裡也抽調不出人手啊!
釋能持掏出了最後一小節雪茄,這是他唯一能用來提神的興奮劑了。在他點燃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時,情不自禁地想到:“那個老頭子現在怎麼樣了?坦克手應該比步兵要輕鬆吧?”
不過釋能持還來不及抽第二口。前方就傳來了哨兵的大喊:“連長,敵人的坦克上來了!”
釋能持很不情願的碾熄了菸頭,舉起望遠鏡看去,只見六輛四號坦克掩護著大約一個加強連的德國兵正在緩緩前進。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訊息。因為在上一次戰鬥中,他的連隊已經打完了所有的反坦克彈藥。此時,他的陣地上既沒有破甲彈也沒有反坦克手榴彈,甚至連莫洛托夫雞尾酒都沒有。
“彈藥什麼時候能送上來?”釋能持沉著臉問道。
不過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因為之前營部說了,不光是他這裡缺乏彈藥,全營甚至全團都缺。聽說是敵機的騷擾和積雪讓後面的補給送不上來。
“連長,怎麼打?”
釋能持看了一眼軍士長,他也為難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什麼都沒有怎麼打,當年在八路軍的時候,遇到這種情況唯一能做的就是閃人。但是,現在不是打游擊,陣地是必須守住的,不能閃啊!
釋能持頓時就為難了,打吧,肯定是打不過,弄不好還會將全連都賠進去;但是不打。那又是臨陣脫逃。釋能持可是一條漢子,從來就沒幹過拉稀跑路的沒卵子的事兒。
怎麼辦?
看著全連剩下的這幾十號同志。釋能持長嘆了口氣,一揮手道:“同志們。你們撤退!我留下!”
這一道命令震驚了全連,所有的戰士都張大了嘴瞪圓眼了眼望著釋能持,他們實在無法理解這道奇葩的命令。當然,他們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是連長犧牲自己保全他們的辦法,這……這太令人感動了!
立刻就有成群的戰士嚷嚷道:“連長,我們不走!”
“對,連長,我們同生共死!”
“誓與連長共存亡!”
釋能持壓了壓手,哽咽道:“謝謝大家的好意,但是我不能接受!作為連長,我的責任是堅守陣地,我不能撤退。作為你們的上級,我也必須為你們的安全負責,不能搞無謂的犧牲。所以,現在我命令你們,全體都有,向後轉,齊步走!”
依然有人試圖勸說釋能持放棄這道不合理的命令,更有大群的戰士強烈要求留下來,甚至不少戰士扒在地上硬是不肯走。但是釋能持的態度是堅決的,硬是掏槍將所有的戰士走趕走了。
時任二排排長的秋明諾夫回憶道:“連長的態度十分堅決,一點兒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他蠻橫的將同志們都趕走了。同志們是含著淚離開的,大傢伙覺得這一次恐怕要同連長永別了……撤退到第二線之後,同志們依然是憤憤不平,強烈地控訴營部不合理的命令,為什麼就不準備後退一步,難道明明是必死而無用的結局,也必須讓同志們白白犧牲嗎?這是什麼道理?”
不過當時的釋能持對卻沒有這方面的怨言,因為他是一個合格的黨員,更是一個合格的連長,他很清楚上級為什麼會下死命令。一定是戰鬥到了最艱難也是最艱苦的時候,到了一點兒都不能後退的時候。